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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秦蓁只有趕集天才來繡坊。紀昭見她又來,先沒說什麼,將她迎入了繡坊。
兩張繃架並立,秦蓁繡一幅牡丹並蒂圖,紀昭則繡的一幅山海明月圖。
秦蓁目光怔忡,繡錯了好幾針,動作遲緩。
這一切,紀昭都看在眼裡,默了半晌,她語重心長的開口:“你最近怎的隔三差五就來繡坊,就是分家了,也不能夠任性啊。以前你要是經常來,我還歡迎,因為簫家都是你不喜歡的人。可現在分了家,你該全心對待清羽才是,不要過於將心思集註在生意上。”
秦蓁煩躁:“反正他昨晚和今早都沒在家,還不許我來找你作伴嗎。”
“什麼?!他昨晚沒在家?”紀昭差點刺到手。
秦蓁不願多說,耐不住紀昭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點點將事情挖了個乾淨。
沒想到秦蓁說完,紀昭猛拍繡繃,其上的針線剪刀滾落滿地,她戳旁邊少女的額頭一記。
秦蓁被戳歪頭,吃驚:“昭姐姐,你這是在責怪我嗎。”
“不責怪你責怪誰。”紀昭將她手上的針黹也拿下,大有懇談架勢。
“我對他說的話難道有錯嗎,是他對我提出無理的要求。”
秦蓁鼓起臉腮立即回嘴,像頭小倔牛不肯服輸。
紀昭:“蓁兒,你性子過於強勢,就算知道簫清羽對你死心塌地,你也不能如此糟踐人家。”
“我糟踐他?”秦蓁臉色煞白,一時迷惘。
紀昭點頭:“清羽說那番話的目的是為何,無非是吃醋,是在乎你啊。你呢,口口聲聲用生意上的事情壓他,讓他有氣不能出,曲解他的好意,這還不叫糟踐嗎?要是你二人的身份調換,你丈夫為了生意,容忍旁的女人覬覦他,在他身邊環繞,將心比心,你能好受麼。”
秦蓁蹙眉:“我從未將林淵放在眼中”
紀昭打斷她:“你知道如何把控人心,知道林淵不敢對你如何,清羽知道嗎,他敢相信你的保證嗎?他自己無能為力將林淵趕走,便來低三下四求你,你啊,你倒好,不但不給他半點安慰,還說他干擾到你的事業。這回我也不能站在你這邊了。我看若換一個男人,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你。”
“昭姐姐。”秦蓁委屈嘟唇。
未時時分下過雨,山上路很滑,腳下的淤泥能沒到腳踝,滿山荊棘。
最後一個人清點完畢獵物的數量,走進屋吹燈前,記起某件事,朝床鋪那邊望一眼:“簫老弟,外頭有人找嘞,快去吧。”
簫清羽立即翻身起床。是秦蓁來了嗎?
不,不是,如果是秦蓁,這裡的人都認識她,聽那人說起,卻是對一個陌生人的口吻。
日墜山頭,光線昏沉。
立在林邊的女人抖擻身子,髮絲凌亂,宛若女鬼。
簫清羽緩緩靠近:“你是”
那人霎時揚起兇冷的面目,抬手將往他身上招呼。
“簫清羽,縱然你以前上山獵虎救過我,今天我就是忘恩負義,也要打死你這個沒心肝的洩恨!”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女人撒起狠來勁兒也不小。簫清羽架著雙臂護住臉,滿目錯愕:“紀昭?你是紀昭姐,你幹什麼打我,有話好好說行嗎。”
紀昭動作未停,邊打邊罵:“我是來為秦蓁出氣的,她是你能隨便欺負的嗎,她還有我們。”
簫清羽聞言著急,躲開了手,瞬間迎來一拳砸他臉上。他不閃不避:“秦蓁出什麼事了?我要回去看她。”
“現在才想到回去看她?你昨天丟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在家裡,一夜啊,整整一夜!她一個女子,獨處一屋,她聽到一些聲音,會不會害怕,萬一遇到壞人,又該怎麼辦。這些你想過沒有?”紀昭衝他吼。
簫清羽轉身就往下山的路跑,猝不及防腳底一跌,一頭栽入泥地中。
他吃了滿嘴泥,隨意抹了把,又跌跌撞撞站起來,還要再走。
這時紀昭攔住,揪住他衣領不讓他走:“你自己沒本事對付林淵,就去逼秦蓁,你有為她著想過嗎。林淵是雞是狗,說趕走就能趕得走的嗎。秦蓁有她的難處,也很強勢,她做不到的事情,不會向人服軟。秦蓁拋棄銀窩金窩,陪你住稻草窩,衝著這份情意,她對你說兩句硬氣話,你就不能讓著些嗎。”
如果現在有刀,簫清羽都想割自己幾刀洩憤。
如紀昭所說,是他自己沒本事驅趕林淵,還去逼迫秦蓁。
他不是在跟她慪氣,他一直是生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