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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那些人,事後反遭他們的報復。那些聚眾買題的學子,也會恨我們入骨。那些得到了公平的學子呢,會感激我們麼。”
“那如果考題是真的呢?”簫清羽忙問。
秦蓁凌冽吸氣,輕聲道:“那就更不能告密了。能拿到真正考題背後的原因,太複雜了。誰知道是哪個見錢眼開的,想以此謀財?參與考題編撰的人,哪怕只是摸到卷宗外封的雜役,都會被牽扯進來。我們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呢?這趟渾水一旦攪起來,我們自己也脫不開身。”
秦蓁垂下薄涼的眼睛,語氣隱隱透著堅決:“也許你又要說,我太計較得失,讓這個世間沒有溫情。可……如果我有能力,會去揭穿。在我連自身都無法保住的時候,我不想去管。”
簫清羽明白她的無奈,他也不願,為了別人的過錯,讓自家人陷入囹圄。他柔聲安撫道:“我贊同你。但是秦蓁,這樣坐以待斃,就不會有危險了嗎?你聰明,幫我想個辦法,勸勸大伯,讓他不要這樣做吧。”
秦蓁點點頭,答應試試。
然而,簫弘光的固執超乎了秦蓁的想象。秦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各種利害關係鞭辟入裡,卻次次都讓簫弘光罵了回去。為了阻止,秦蓁不惜將這件事告知二老。二老清楚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尋死覓活的不讓簫弘光幹傻事。之後簫弘光倒是老實了兩天,但幸好秦蓁的人脈廣,錢莊那邊有人透露簫弘光借二十兩銀子,但因為沒東西做抵押,暫時沒借到。還有秦蓁吩咐守在黑市的人,也告知簫弘光又進了黑市。
秦蓁在屋中和簫清羽只有兩個人時,提起這事,幽幽嘆息:“看來大伯已將成功的路徑定為這一條。與跟我們頑抗相比,他這樣偷偷摸摸的,更叫人防不勝防。”
簫清羽目光復雜的望著秦蓁,喉嚨滾動,萬般艱澀的開口:“秦蓁,你先把和離書籤了吧,萬一出事,不至於牽累到你。”
秦蓁慵懶的支起下頷,透過搖曳的燭光諦視他:“出了事,讓我走,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簫清羽呼吸發緊,胸口絞得生疼,雙目空洞的仰望:“那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了。要是我死了,你,也要活得好好的,再找一個比我對你更好的人。”
秦蓁轉坐到他腿上,圈抱他,“我不,要死一起死。”
“不可以!”
“快活死,”她咬他耳廓,溫熱吐氣:“抱我去床上。”
猝不及防的撩撥,簫清羽心裡鬧得七上八下,說是冰火兩重天也不為過。他差點沉溺在她的溫柔鄉,隱忍剋制的閃避她的吻。
“別,別鬧,我是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別躲,親一個……”
所謂的黑市,不是大張旗鼓叫賣的地方。這是建在城西較遠離市場的一處民居地段,四合院形,灰牆泥瓦,柵欄裡邊有幾隻母雞咯咯噠的飛躥,看起來就像普通的住宅小院。
一位面目慈祥的大嬸朝簫清羽他們走過來。
“你們找誰呢?”
簫清羽給了鼓鼓一包銅錢,“買東西。”
大嬸神色不變,將錢袋揣好了,讓開道路,叫他們請便。
簫清羽擁著秦蓁去裡面等。到屋門口,簫清羽先進去探路,裡面三教九流的人不少,一股濃郁菸草味將他燻了出來。簫清羽便和秦蓁坐在屋外欄杆上等候。
不一會,簫弘光揣著剛從錢莊借來的銀子,樂呵呵的來到老地方。
他邁上丹墀,一條長腿冷不丁橫過來,有意擋住他的去路。
簫弘光順著看上去,嚇得往後跳腳:“你們怎麼在這。”
同時捂緊了懷裡的銀子。
第62章
姜如巧從失了溫州股份後,生意上一落千丈。兵敗如山倒,禍結釁深,姜如巧受孟懷遠禍水東引的挑撥下,接連趕走了曹持。孟懷遠成了姜如巧新的心腹,但對如今局勢來說,杯水車薪。她沒接觸過人心那麼貪婪狡猾,也想不清蘇綿雨為何要步步往死裡陷害她,等泥足深陷時,悔之晚矣。
如此惡劣的對立關係下,抬頭相見滿眼仇的敵人蘇綿雨,竟還敢來找她。姜如巧立在狹窄的櫃旁,撥弄算珠,臉色冷漠,對來人理也不理。
蘇綿雨不惜屈就,躋入逼仄的站臺內,同姜如巧說話:“秦夫人,我們談談吧。”
姜如巧想將手中的算盤按到這個女人臉上揉搓,想想打不過,沒有意氣用事,手指甲在桌上颳著刺耳的劃痕,聲音尖細如針:“沒什麼好談的,你們的霓裳羽衣我剪斷撕爛,拿去給叫花子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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