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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
這裡剛搬出雜物,沒來得及灑掃,氣味不好聞,簫清羽催促她出去:“要不你回家去吧,家裡也需要人顧著。”
“簫大哥。”那邊的李秀珠在叫他。
“誒。”
秦蓁緩緩退開,那兩道挨近的身影,有些刺痛她的雙目。
不時她又被簫弘光撞到手肘,遭到兩句呵叱。
秦蓁離開簫家後,回到家把雞鴨餵了,就沒有再待下去。一個人的家,待著也沒意思。
城裡的蘇綿雨跟曹持,約今天見面。秦蓁再囑咐了蘇綿雨幾句,也沒多擔心,蘇綿雨本也是個機靈的人。她自己則留下在繡坊同繡娘們做刺繡。
看到眼前這個每天打交道的小丫頭,曹持與其共事,深知這蘇綿雨絕不能以幼小的年齡來度量心性,他有些緊張,獻殷勤的給對方茶杯裡斟茶。
蘇綿雨好似驚訝,受寵若驚的趕緊給曹持回倒了一杯茶:“曹先生這麼客氣做什麼,有話直說好了。”
曹持心想不成就不成吧,都對他沒影響,漸漸放緩心態,奔入主題:“是秦夫人,她有一位好友的壽辰快到了,希望有霓裳羽衣相贈。秦夫人讓我來跟你談,你就出個價,把衣裳賣給她吧。”
好友,霓裳羽衣麼?霓裳羽衣色彩清麗,用飾朝氣,是為桃李年華以下的女子量身訂造。而跟姜如巧交好的一輩,少說也得三十好幾。這曹持真是連謊都不會撒。
蘇綿雨跟在秦蓁身邊做事,倒學了幾分沉穩隱忍,換做她的心性,此刻只怕要忍不住笑出聲。她看透不戳破,茶蓋慢慢研磨著杯壁,沉吟了一番:“巧了,我正有一樣看中的東西,如果秦夫人肯給,我們就交換吧。”
曹持沒想到事情會水到渠成,他驚喜大方道:“是什麼東西?蘇姑娘提看看。”
蘇綿雨便提了:“就用夫人在溫州的股份來換吧。”
“咳。”
蘇綿雨笑看曹持脹成豬肝臉色,她道:“曹先生這是怎麼了?溫州的生意也不怎麼樣呀,難道秦夫人會不捨得?”
曹持聽她這話,料想她應該不知道他在溫州專案上做了假賬,把賬面上的盈利降低,混淆視線。
他撫下情緒,狐疑道:“既然蘇姑娘知道溫州生意不好,怎麼還用這個交換呢,這對你來說不是吃虧了嗎。”
蘇綿雨沉了沉氣息,企圖把東家的氣勢話語學得像三分才好,她悠悠談起:“我那兒不是同南陵跟臨江有生意上的往來麼。這兩處地方,要分別走兩條水路,從地方漕運上運貨。偏巧呢,它們又跟溫州比鄰,通往溫州有一支運河官道。如果溫州的生意也歸我管,以後運貨只走官道,再由溫州那邊分配貨物,就方便多了。”
曹持聽著像那麼回事,心頭重石放下。但溫州股份是秦夫人最大的依仗,他不敢冒這個險。雖然台州常州那邊誘惑極大,畢竟沒接觸過,他不願用這麼大的代價換取一個未知的結果。現在的日子,勉強還算滋潤,何必冒險呢?
“霓裳羽衣是你們繡坊的鎮鋪極品啊,用來換取一股利益不大股份,不划算啊。”曹持打哈哈道,有了婉拒之意。
蘇綿雨道:“做生意的人就要學會流動變通,目光放長遠些,守著一堆死物是不會賺大錢的。難得曹先生主動提起,倒令我很是心動。我願割捨霓裳羽衣,不知曹先生能不能做主答應這門交易?”
曹持忙擺手:“我不能做主,待我回去問問夫人的意思吧。”
他心想秦夫人比他更不懂行,料想也不會答應的。
蘇綿雨嘆了聲氣,外出了一趟,再回雅間時,沒再提起此事,跟曹持共進了午飯。
用飯完畢,蘇綿雨拍拍手,外面的小廝走進來,抱著一個沉甸甸的小木匣擱桌上。
曹持飯後用茶水漱口,忽然匣子被開啟,他被裡面的金芒散射到,茶水差點噴出。
木匣開了,裡面堆滿黃燦燦的黃金。少說可以抵他一年在繡莊能拿到的薪酬。
曹持揩了楷嘴邊的水漬,眼神直愣愣的,透著本性的貪婪:“蘇東家這是?”
蘇綿雨:“我還是想要達成你所說交易,因事先不知,方才叫僕人速速備了些來,還請曹先生笑納,並在秦夫人面前多美言幾句,讓她同意這門事情。”
曹持心動不已,不過他沒把握也不敢收:“這夫人要是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啊。”
蘇綿雨將木匣推進對方一些,渾不在意道:“無妨,事在人為,這就當曹先生的辛苦費了。如果能勸動秦夫人,我會另外感謝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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