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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斜陽春暉,宛如多情的一隻纖手,柔軟地拂過樹梢,他墨色的髮間曳著金色的光澤,俊挺如玉的臉,神色似是在笑,壓抑得極淡極隱秘,但眉梢是柔的,眼睛是溫和的。
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比得上他的一笑了。
探腳步上大船,巫蘅方才發覺,原來這船上也密密匝匝佈置了百人,神容肅穆,嚴陣以待,不禁有些瞠目。
她只知道謝泓是陳郡謝氏嫡出,以為謝泓也不過是仗著身份,所以天下人談及謝輕澤都要懼他三分,可是看到如此規模的陣勢,她才知道,謝泓手中的權力並不簡單。所以即便是他要娶了自己,族長也不敢有所懲治?
可是她記得謝泓以前說過,在他二十歲成年以前,族中能放的權力並不多,他手上的財權其實很不夠看,遠遠沒有表面的那麼光鮮。
“謝泓,你又騙了我。”
成親這日,她見識了他的“積蓄”,真正是厚積而薄發,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謝泓眉眼溫潤,不見半分鋒利地一笑,“我總要出夠聘禮,才好迎我的新婚夫人上船。事實上,也就這麼多了,阿蘅不要高看了我。”
☆、如玉之瑾
“你又不與我說實情了。”巫蘅搖搖頭; “謝泓你太愛騙人; 我已經不信你了。”
他高貴與貧賤,只要他還是謝泓; 於她便沒有分別。所以,她是真的不太喜歡這種事事被他瞞著的感覺; 儘管偶然得知謝泓還有這麼多私兵; 還可以繼續風光下去; 她除了淡淡的失落; 更多的卻是慶幸。
她的少年; 不會因她蒙塵,她慶幸無比。
船帆滿脹著,十幾艘大船沿著江水映著春暉往那水勢浩淼之中駛去。
庾沉月有些氣餒,她想,再過半個時辰; 她便獨自回去罷。她有武力足以傍身了,胡思亂想了一陣; 有人清沉溫潤的聲音在身後拘謹地響了起來:“沉月。”
被這個突兀的聲音驚到了,庾沉月往後一退; 不慎踩了一腳石子; 跌倒了下去,身後是一塊不算方正的石; 只覺得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被震得生疼生疼的,不用看也知道明日又是一大片淤青。
她瞪了一眼桓瑾之,對方有些侷促; 原本打算上前一步的,不知為什麼最後卻還是收住了腳步,只是捲了衣袖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前,水墨色淋漓繪染的寬袍,攫住了庾沉月所有的視線。
“你怎麼來了?”
暗皺眉頭,不敢讓他察覺異樣,但一出口,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真的很疼。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有沒有發覺異樣,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道:“我來接你回去。”
庾沉月還沒答應,忽地身上一輕,竟被他打橫抱起來了,奇怪的是,他彷彿刻意避開了某個部位,庾沉月的尷尬被化解不少,笑不出來,更哭不出來,只能咬著貝齒暗聳眉梢,消解一陣一陣悶痛。
“痛了?“
庾沉月一驚,心道他怎麼知道……
“山陰那件事是個誤會,你願意聽我說麼?”
被他抱在懷裡,這個羞恥的姿勢,庾沉月便是想不聽也不行了,眨了眨眼道:“你說,我聽著。”他敢來找自己解釋,應當就是真的沒有什麼了,如果不是太瞭解桓瑾之,她也不敢這麼輕易地將信任交給他。
桓瑾之將巫嬈的事一字不落娓娓道來。
山頭斜照相迎,微風如浪,花繁如海,迤邐的水墨色衣衫曳地而行,庾沉月從未敢想過這麼安穩幸福的時光,彷彿原來的遺憾都因為這場零星花雨褪去了苦澀的外衣,初極澀,入則回甘。
瑾之。瑾之。
他不曾低頭。
庾沉月對巫嬈恨不起來。斯人已逝,再多的愛與怨,都是一種執念,不必再念及。何況她知道,得不到桓瑾之的時候,那些寤寐思服是如何辛酸艱難的。
她一定是用對了方法,而巫嬈沒有用對,所以最終的結局天差地遠。
“瑾之。”
“阿月,我就這麼抱著再走一段可好?”
雖然這個時候,官道上已經隱隱約約開始走動了一些人,而桓瑾之的車架正候在煙塵漫卷的道外,庾沉月有些羞澀地低了低眼,答了聲“好”,桓瑾之挑著唇,抱起她踅上一條幽靜小徑。
他走了幾步,忽然道:“有個問題,我想我現在可以答覆與你了。”
這時候庾沉月腦海之中還是暈昏昏的,幸福得想不起來她此前問了他什麼,表現出驚訝的模樣,桓瑾之俯身眉眼,溫潤如淺黛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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