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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意思。
大約謝泓看人的眼光的確與眾不同?
巫蘅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羅裳侍女,她眼風一過,卻撐著膽子伸出兩臂,從謝泓的脅下繞開,她能感知到少年的身體繃得更緊了,夏季袍服較薄,巫蘅甚至能摸到他緊緻的肌理,真的……很緊。
這腰很窄,她一圈手就能滿抱入懷,謝泓僵著身體半點不敢動彈。
巫蘅好整以暇地學著他嘆息,“謝郎生澀的反應,叫妾身好生歡喜。”
蹭的一下,謝泓的俊臉紅了半邊。
巫蘅輕輕伸指點了點他的脊骨,觀摩他誠實的反應,巫蘅微微一仰頭,便可以看到月光裡男人的下巴都浮出了淡淡的粉色。
巫蘅覺得,這麼戲弄他,那感覺也挺不錯的。
如果真能和他在一起呢……這個希望從心裡破出芽兒,茁壯地生長起來了。如果真的能在一起,她何其有幸,撿到寶了。
“謝郎,我扔了你送我的東西,你不惱我?”巫蘅溫溫柔柔地看著他問道。
謝泓長指微蜷,她落在背後的發被他輕輕勾在掌心,墨色的溪水流雲,洩在五指之間,摸索而過,還有些微研磨的感覺,他答道:“我還是覺得有意思。”
巫蘅哭笑不得了,“我做了這麼些事,要是被常人抓包,早就對我沒有一點心思了,偏偏就你謝泓覺得有意思。”
“我倒慶幸,”謝泓正經地微笑,“世人眼光不好,沒有人同我爭搶阿蘅,我高興得很。”
這個男人啊……
真似個孩童。
她眷戀那個驚豔一瞥的白衣名士,可令她幾回深深動情、內心無比柔軟踏實的,還是眼前這個真實的還有一點孩子氣的謝泓。
她再也捨不得重複前世的命運,她不願他再娶那個王氏女,不願別的女人與他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只要這麼想一下,都覺得心痛如絞。她自己惶恐而欣慰,她什麼時候對他心動到了這等地步呢?
“謝郎,我還有一問。”巫蘅曼語道。
謝泓這時僵住的身體才適應之中慢慢地放鬆下來,聽到她有話要問,順從地頷首,“可以問的。”
巫蘅笑盈盈地比劃了一下的腰,非逼得這個男人臉色薄紅,才眯著眼睛問道:“你一定還是個騙子。陳郡謝十二,哪裡是個病秧子,上次見我時候吐血,定然也是為了叫我擔心著緊故意設計誆我的,是也不是?”
這事在旁人面前不得說破,但是對巫蘅,她遲早有一日會知道,謝泓便坦白了,“如你所見,我健康得很,雖不曾習武強身,但尋常男子能出多大力氣,我也能夠。”
果然,“病弱”這兩個字也是虛的。
巫蘅聳肩吐氣,“我真不知,謝泓你還有什麼可叫我信的。”
關於他的傳聞,有多少不實的啊,巫蘅發現她最開始仰慕的人,原來是一個捏造的影子,一個虛幻的謝泓。只是相處下來,她越來越泥足深陷,就連他身上那些愛促狹、愛算計別人的缺點,也覺得無一不是可愛的。
“還有這裡。”他握著她纖柔的一隻手,移到自己的胸口,連心跳的節律也是如此醉人。
謝泓臉紅,巫蘅也慢慢紅過了雙頰。
最後她貪戀不捨地從他懷裡起身,兩張通紅而美麗的臉相遇正著,又齊齊失笑出聲。
“十二郎,天色太晚了,我要進去了。”巫蘅念念不捨地把柔荑給他握著,見謝泓沒有放人的意思,又溜回一步,輕聲道,“我不怕你父親,倒是很怕王夫人,你走之後,她作為主母,縱然她不發話,只是她不待見我,這裡只怕有的是人給我小鞋穿。謝泓,我等你半年,半年你不回來,我就……”
就怎麼,自負如謝泓者,也不敢問。
世事無常無法算計,往後會發生什麼,不能預知,所以不確定。
他下意識之中排拒著這個念頭,鄭重其諾地將她的手握緊了幾分,“我一定會歸來,你說過要我不離不棄,我會踐諾。”
依依眷戀地說了一會兒話,謝泓才放她離開,巫蘅隱隱地覺察到謝泓有些黏人的意味,但願這是她的錯覺。堂堂謝十二竟然純情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惶恐而竊喜……
巫蘅走回別院,正要掩上門扉,隔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卻見院落中長身玉立的男人,衣如流風白雪,月光下顯得更外清朗如玉。
她遠遠地對那人比了一個圓唇,待看見他似乎有些溢位的清雋的笑容,才翹著嘴角把門徹底闔上了。
一夜好夢。
睡起時日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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