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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了一天一夜,最後父親還是狠了狠心,將她塞上了那個匪人的花轎。
花轎一路出潁川,巫蘅暈乎乎地醒來,也不知怎麼起了一絲孤勇,趁著他們耽擱進食時,藉故小解,奪了一匹馬往外衝了出去。
那群人也是沒想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巫蘅還有這本事,但反應過來時,已是悔之已晚。
巫蘅不會騎馬,從髮間取下一支鳳頭釵,猛力紮在馬臀上,那時候她唯一的念頭便是逃,即便是死,也不能落到那群人手裡。
馬騎行了不知道多久,巫蘅精疲力竭地栽落下來,不知人事。
滴水成冰的寒冬,她被凍醒了,四下也沒有人,天下著雨水,刺骨的冷意直鑽入骨子裡。她瑟瑟地抱著自己縮起來,躲入一個無人的草垛之中。
她一直以為這是噩夢的輪迴,可今日才知,這也是緣分伊始。
“郎君,下雨了。”
謝泓撐著一把傘走在濛濛微霏的煙雨裡,八角亭隱約如幻。唇角輕輕上挑著,那張臉還滿是少年人的稚氣,雖遊歷天下但不沾風塵,不食煙火,宛如白衣墮世的謫仙。
身後的僕從正要跟上,卻被他揮退,“今日,誰也不要跟過來。”
這個郎君素來喜歡賞雨,謝同等人無奈地等在八角亭裡,目視著他離去。
謝泓走到溪邊,不遠半里地外有一戶農家,臨溪紮了一個草垛,真正令他有興致的卻還是草垛外伏著的一匹懨懨的棗紅馬,他撐著傘走了過去。在他眼中,天下美景,無處不可賞,這匹瘦馬也是一景。
忽然之間,草垛裡傳來一個細細的呻。吟聲。
雨水打在竹傘上,啪嗒濺落十六角的水花,他清濛的眼蔓上淡淡霏霧。
他靠著草垛尋了過去,裡面縮著一個人,那空間極為逼仄,她應是瘦瘦小小的,近些時,還有幽幽的一縷浸溼了雨水寒露的蘭香。
除了幾綹露在外邊的青絲,完全不可知道那後面躲著一個人。
他走了過去,腳踩在乾脆的稻草上,發出清脆的折響。裡頭的少女驚恐地縮起來,嗚嗚咽咽地咬著唇,不肯發出一丁點聲響。
謝泓半蹲下來,她身上的蘭香太清冽好聞,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吸引,“你是何人?”
巫蘅自然不肯答話。
他也不惱,笑聲疏朗清越,“不敢出來?你是在躲著誰麼。”
這卻不像一句問句,“你不想說也罷。”
他走了回去,在八角亭上時,謝同發覺他在那草垛邊待了一刻,露水溼了兩鬢,本想勸謝泓就近在外頭紮營,可是他對這個卻不大關心,只問道:“身上可還有乾糧與酒?”
謝同知道事已不可逆,嘆息地替他取了來。
謝泓折身走入雨裡,交代道:“夜裡可在亭中生火,今日獵到的野味烤些來。還有那邊的馬匹,它身上有些傷,找個懂醫的大夫來。”
他撐著傘,一手攜了食物和酒水走到草垛邊,這裡有一個打好的草洞,要遮蔽他一個人還是足夠,謝泓生就一副悲憫的性子,出手相助這些事實在做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約莫只在於,他對她身上的味道真是近乎痴迷。
“餓了麼?”
才問出這句話,裡頭忽而傳來一陣肚腹的空餉。
謝泓忍著笑,將食物從那個不算大的洞口遞了過去,他守了有一會兒,才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手,猶疑地將食物和酒取了過去。在一陣狼吞虎嚥的咀嚼聲之中,他聽到她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個字,雨聲裡卻聽得不甚分明。
“天冷,喝口酒暖胃也許能暖些。”
裡頭的人應當是聽信了他的話,跟著是咕噥的水聲,再跟著,她被辛辣的酒水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呆:謝泓從小就心地善良,這麼多年阿貓阿狗什麼的救的也有百八十了,但是這一次栽了!阿蘅,你到底拿什麼騙了小正太謝十二的心?!
巫蘅:憋說話,我當年也是一個小蘿莉。誰知道他哪根筋不對!
謝泓:……
(⊙o⊙)本來打算一章了結過去的事,但還是拖拖拉拉到下章了,我的鍋……
☆、黑心謝泓
她的反應質樸而實誠; 謝泓忍不住想笑。
“你說句話給我聽聽?”他調戲她。
那時候的謝泓還是個風流子; 遇到美人總忍不住出言戲弄幾句。他雖然見不到巫蘅,但她身上的蘭花體香卻煞是好聞; 他下意識就覺得這是個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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