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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原來她心裡是會時時刻刻地放著他,為他計較這些的,儘管——
“阿蘅,其實,我從未顧及過什麼聲名。”他臉色淡淡,唯獨握著巫蘅的手,溫柔而愜意,閒暇安適,修長的骨節並不突兀,巫蘅怔怔地垂下眼,她聽到上方一個悠遠的聲音,“拋棄名士之名,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名士。”
從他下定決心要和她在一起,身份地位、世俗眼光的阻礙,都不再成為他心的絆腳石。唯獨恐她不夠堅定,不夠坦誠。
“郎君。”謝泓眉心一皺,望向身後來的謝同,握著巫蘅的手一根根地鬆開。
他不悅地問道:“何事驚慌?”
謝同意味難明地看了眼巫蘅,才又說道:“郎君,時辰不早了。”
他們之間有多年的默契,謝泓只看了他一眼,便知事不在小,只是礙於巫蘅在場不能言說,他心中隱隱有了幾分底,嘆息一聲,對巫蘅溫柔地說道:“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嗯。”巫蘅臉色薄紅,心中有些依依的情愫,赧然得教人無措。
謝泓隨著部曲一道離開了,才繞開這片樹木蓊鬱如黛的巷口,謝泓望見了一駕軒華靡麗的馬車,馬匹神駿非凡,旁候著幾名隨從,肅穆恭敬地等候著。
直至此刻,謝同才啞著聲音開口道:“郎君,你的事,族長已經知道了。”
他沒有說,族長一直在留意著謝泓的動向。此前謝泓買下別院,族長也只以為謝泓少年心性,追逐美人似乎並無傷大雅之處,直至今日,他將那象徵著未來族長夫人的玉佩送出,族長終於按捺不住怒意,當下便遣了馬車來,縱然是綁,也要將謝泓綁回烏衣巷。
這是原話。
謝泓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日,他的神色並不見有什麼懼意,只是負手走向馬車:“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時代有一條鐵律,士庶不通婚。所以我設定了男主和女主的身份,他們之間天差地遠,所以要在一起,波折重重。
後面情節可能會有起伏和反轉,但是總體沒什麼虐點,嘿嘿。。
☆、勸退無果
此前陳季止給了巫蘅一張地契; 陳季止的百畝農田收成不錯; 財物也豐厚,就是這地契收得令她有點心虛。
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 她和王嫗、柳叟商榷良久,最終將舊宅裡的東西搬了出來。
她打算與建康巫氏徹底斷了往來。
曉風飄絮; 一層黛色的晚煙挨著暮色徐徐地吹過湖面。
巫蘅的馬車離開時; 走到謝泓的別院; 她撩開車簾往外探了一眼; 院門緊閉; 落了鎖了。巫蘅不疑有他,端敬地坐回馬車。
王嫗觀她動作,嘆道:“女郎,無論品貌家世,你與謝郎都不堪配的……”她的目光落在巫蘅手中那枚質地光軟如膏的暖玉上; 似乎還刻著一個“謝”字,微微一詫; “這是謝家的信物?”
巫蘅點了點頭,她想到謝泓給她這塊信物時; 鄭重而溫柔的語調; 纏綿,一如湖上的煙雨。
王嫗卻是傻眼了; “謝郎莫非是認真的?”
“他若戲耍於我,不會給我這個——”謝泓給出這枚玉佩,若還只是為了玩弄她; 那她巫蘅,便是又一輩子所遇非人。
如果說上輩子是勢單力孤謹小慎微無可奈何,那這輩子,是她心甘情願賭上真心陪他瘋魔。
那個少年,千萬不能讓她失望啊。
馬車緩緩吹過鬧市,日落西山之時,幾聲悠長的犬吠空聞,建康城徐徐悠悠盪過幾輛驢車,映著透紅得彷彿在燃燒的雲彩,幾聲鈴鐺搖得正是酣暢。陳季止物色的地方,地處鬧市之中,幾幢恢弘的府邸已是氣象萬千。
但他們要去的地方,卻是一間窄院,猶如群山環抱,安逸地醉臥於此,輕長地吐出一口暮氣。
柳叟將巫蘅和王嫗安頓送到這之後,又駕著馬車去接水盈和水秀。
王嫗才踏進一腳,裡頭雖然小,但屋舍處處典雅細緻,巷外清幽的一排松林,右牆角落裡一方砌得不大的水池,汩汩地冒著清泉。青藤紫菀,緋紅的朱槿如雪如潮蜂擁而怒放。
“陳四郎對女郎太厚待了。”王嫗還不知巫蘅設計誆過陳季止一事,實在驚歎。
巫蘅咬唇想,這是建康城中的宅院,即便一寸地,也是常人掙揣一輩子也難望及的繁華盛處,遠遠不止那一成收入所能及的。她心裡有個令她冷汗涔涔的想法。
王嫗見巫蘅不說話,也不再深問,她將院落前前後後地到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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