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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師兄的好友,來了顧家她理應招待的。顧夢當即讓人收拾出了一間客房來,請他先歇下。除此之外,兩人都心領神會的沒提別的什麼。
齊昭進了屋,發現裡頭已經貼心備好了熱水和換洗的衣物。他也就不客氣的把一身破爛給脫了。
衣袍褪下後,沒了遮掩,他胸背腹臂上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便顯露了出來。長度不一的傷疤靜覆在他軀體上,並不好看的痕跡一道蓋著一道,看得出來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年了。
新換上的乾淨衣物竟十分的合身,猶如為他量身裁剪的一般。但他還是有些惋惜那毀了的袍子。
這是一路上壞的第幾件了?這身還是那老大爺他小兒子的新衣,人好不容易翻出來的。
早知道這一路會跟衣物過不去,他就多備些了。齊昭琢磨著,不如下回找師父學學算卦吧。
?
顧老爺回來一聽說夫人病了,便急忙趕了過去。
而顧夢有心不想讓爹孃知道這一早上的精彩紛呈,便封了三妹和小弟的口。只與爹孃提了一句她留了位朋友暫住。
明月高懸。顧夢用過飯後就早早歇下了。此時她正倚在床上,甩著信紙出神,琢磨師兄在玩的什麼花樣。
一旁站著的小丫頭夏竹,一雙眼緊緊鎖著她,大半天了一動沒動。
“行了,我不會不見的,別盯著我了。”
顧夢擱下信紙,看了眼邊上的另一封信。這是她早上離開時留的,作說明去向之用。她待丫頭們寬鬆,許她們睡遲些也是常有的事。所以白日裡她從娘那出來時,發現二小姐留書不見了的夏竹才火急火燎得往夫人屋子跑來。順手就給她捂著嘴攆了回去。
半天過去了還驚魂未定呢。
“可是小姐……”夏竹委屈道。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夏竹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夏竹一定再也不偷懶了,盡心盡力伺候好小姐!”
“你說過了。”
正帶上門時又突然探了腦袋進來:“小姐,你要是還要離開,帶上夏竹好不好?”
顧夢忍無可忍將頭一捂:“再吵把你送小公子那去!”
小丫頭離開後,滅了燭的室內頃刻安靜下來。
漸漸的,火星在木瓦間啄得噼啪作響,頃刻卷出延無止境的嗆鼻焦味。
一隻只面目猙獰的鬼怪在灼燃的聲響中,從地底掙扎而出,被恐懼和絕望扭曲成痛苦詭異的模樣,不斷地盤繞撕扯住她的四肢。
跪在地上的她奮力甩開身上蔓延而來的層層灰燼,用盡全力站了起來。然而眼前是一重重疊到天際的火浪,像只不知喜悲的火獸,肆意地焚盡一切。
她凝望良久,突然邁開沉重的雙腿,衝著熾焰張開的大口飛撲而去,任由舔舐的火舌寸寸碾過她的肌膚,層層戰慄掩過心臟徹底化作虛無。
“砰!”一片漆黑中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顧夢猛地坐起,耳邊只剩鼓點般急促的心跳。她裡衣溼透,心悸心慌得厲害,思緒一片空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小姐?小姐?”
外室剛表過忠心的夏竹聽見動靜,慌忙起身進來點上燈。
在漸亮的燭光下,顧夢看著不小心被她碰到地上的枕,呼吸才漸漸平穩了下來。
她緩了緩冷靜下來,對一臉擔憂的夏竹道:“沒事。”
只是攏在袖中的雙手,仍舊在不斷髮著抖。
第3章 大夫
翌日,齊昭一大早就醒了。
因為顧夢有關照過任其來去,所以在他悠悠哉哉地踱著步子出了顧宅時,門口的小廝們都十分客氣。
他站在街上後,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便順著門口主街往城東而去。
花了大半個時辰,他在城東一條寂靜無人的小巷裡停了下來。這條巷子在豐城最東,十分偏僻,齊昭順著小巷走到了盡頭,敲響了此處唯一一座宅子的門。
這是座有些老舊的宅子,但看起來打理得很乾淨,門裡頭的幾根枝葉伸了出來,斜在門邊晃晃悠悠。
應該就是這兒了吧?齊昭正想著,忽然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半個人大的縫。
裡頭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探了腦袋出來,見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皺起了眉頭。
“什麼人?有什麼事嗎?”
“請問孔午先生是不是住在這?”齊昭說話的時候,慣常會帶著一絲絲的笑意。
可那管事的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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