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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疑惑了半天,不相信地問:“真的?有嗎?”
顧夢微笑著點點頭。
因為爹對孃的寵是出了名的,一切準則都是你娘高興就好,以至於孃的性子有時還跟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但凡正處在興頭上時,就好似在耳旁隔了層屏障,盡忠職守的將一切阻礙都撇在外頭。
比如娘曾心血來潮,想將整個後院都挖成池塘,最終過了大半個月,娘才聽進了她和大姐的話,遂又大費周章填了回去。又比如在小弟還不那麼胖的時候,娘突發奇想要把小弟養成五姑娘。雖然打扮後的小弟可愛到連她都扛不住,但顧澄揚小小的男子尊嚴卻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現如今可勁地橫著長,難保不是心靈受挫後的無聲抗議。
如果爹寵著孃親的同時,能偶爾體諒下他們做子女們的辛苦,那就真是太好了。是以坊城的事,她雖堅決反對,奈何在興致勃勃商討的兩人身邊轉了大半天,卻連話都插不進。
現在娘主動提了,就是表明屏障已撤。只要趁機說服娘,此事便結了!
雖說愧疚爹孃為她這般操心,但實際上她對親事也並不在意。她只要能一如既往照顧著爹孃弟妹,幫襯著布莊的生意便好。所以嫁去坊城終歸是太遠了。
孃親又聽得心疼了。
“夢兒,你沒必要往身上攬這些事,顧家不用你來撐。倒是一直沒給你定下門好親事,娘總覺得對不住你。”
顧夢也不是第一次聽這話了,她抿唇笑道:“娘,我是顧家的女兒,應該的。”
之後又哄了娘一會,總歸是說通了。顧夢見娘乏了,便扶她歇下。正要離開時,娘突然拿出封信塞給她。
“鈞卿那孩子給你的信,剛剛到的。”
?
顧夢若有所思地走過遊廊,一抬眼竟在原處看到顧澄揚正仰著頭,一本正經的與齊昭說著話。而齊昭則微微蹲下,好讓小肉糰子不必太費力。
這兩人似乎出乎意料的和諧。
這畫面很新奇。她這小弟,脾氣比天大,臉色比漆多。便是如今這樣,那還是曾經她一怒之下,將他掛半天樹後言周教出來的結果。
小肉糰子向來不喜搭理外人,也不知齊昭說了些什麼,竟逗的他很開心。
齊昭。
這是師兄信上提到的名字。
她說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是來向她提親的,原來竟是師兄的手筆。這支會她一聲的信送出的也夠晚的。
顧夢腳步慢慢停了下來,抱臂靠在廊柱旁,看著陽光從齊昭的前額一直滑落到了下巴。她才發現這人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的時候,眉眼也會微微下彎,溫和的好似沒有稜角,令人看起來很舒服。
她知道師兄的好友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京城的各路公子哥,不是達官貴人就是世家公子。另一種便是江湖上結識的朋友。
顧家的泰德布莊是江南一帶的第一大布莊,所以顧夢第一眼時,就看出他衣袍的裁剪樣式和用料都不如何。
那些富貴公子們從骨子裡往外透著傲貴氣,是絕不會用這種布料的。看來這人是師兄江湖上的朋友。
她側著頭,想起了他被吊在網裡的那麼一幕,又添了一條:還是個眼力功夫不佳,不太著調的朋友。
師兄這是又在尋她開心了呢。這位難不成是打什麼賭輸了?顧夢很不客氣的想。
因為感覺到視線,齊昭直起身子向顧夢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正好看到了顧夢抱著胳膊,歪著腦袋的樣子。
顧夢:“……”
收起偷看被抓現行的窘色,顧夢向兩人走去,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不自在。
“揚揚乖,先回屋去。”
顧澄揚老大不情願。
再見到顧夢,齊昭暗道自己不過想問一下路,沒想到竟問到當事人身上了。此事著實有點尷尬。
這時見小糰子不情願走,便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這小祖宗竟然點頭乖乖離開了。
顧夢一臉見鬼的表情。
“你怎麼做到的?”
“只要讓他覺得,是他自己要走,而不是你要將他趕走便行了。”
“……”
這彆扭的性格到底隨了誰?
“齊少俠,我剛已收到師兄來信了。先前認錯了人,讓少俠見笑了,還請不要介意。”顧夢的拳抱得有模有樣。
齊昭也淡然回禮:“顧姑娘客氣了,叫我齊昭就好。”
看他抱拳得如此自然,果然是江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