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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卿笑意達眼,輕斥道:“叫爹。”
“娘,娘!”小明稚還是隻會喊娘,著急的就要伸手去拿。章年卿嚇了一大跳,眼疾手快的避開,焦急道:“小心燙!”
小明稚倏地縮回兩隻小爪子,握成小拳頭,拳心朝內,害怕的抱在胸前。小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章年卿哈哈大笑,叫馮俏:“你看她,多可愛。”
馮俏別頭哭了,她咬著下唇一直在隱忍,肩膀微微顫抖。
章年卿起初沒發現,扳過她肩頭,見她滿臉是淚。這才恍然明白什麼,他抓著女兒的小手反覆的看。
小明稚的手粉嫩玉潤,小手還沒有章年卿手心大,十個小指頭都又軟又細,香香嫩嫩。看不出一點傷痕。章年卿手指寬大,略帶粗繭,刮的小明稚癢癢的,咯咯咯笑個不停。她歪頭看了章年卿一會,突然又清晰又緩慢的吐出一個字,“爹。”
小手摸著他下巴,鬍子微渣,小明稚又認真喊了句,“爹。”童稚軟嫩。
章年卿心被那聲‘爹’,捅了一刀,又狠狠攪了攪。
章年卿略帶怒氣的問,“怎麼回事?”聲音略大,嚇到孩子。兩個孩子驚恐的看著章年卿。
馮俏一手接過女兒,一手抱著阿丘,瞪章年卿,“你嚇到孩子了。”
章年卿愧疚,摸著阿丘瘦弱的小肩膀,柔聲道:“阿丘別害怕,爹不是在兇你。”
章鹿佑認真道:“爹,我不害怕。爹你別生氣了,我已經替妹妹報仇了。”
馮俏打斷兒子的話,溫柔道:“好了,阿丘該睡午覺了。娘要哄妹妹,阿丘自己乖乖來睡好不好。”
章年卿突然道:“我來哄阿丘。”馮俏看了他一眼,“好。”
秋風涼涼,章府庭院芭蕉,廳堂宏敞精麗,內室嫋嫋生香,兩個孩子在安眠香和父母親的陪伴下睡著了。
章年卿握住馮俏的手,微微示意,兩人輕手輕腳出去,小聲合上門。
終於只剩兩個人了,馮俏和章年卿坐在亭下,四周池塘秀美,芰荷殘枝。章年卿再次問,“阿稚的手是怎麼回事?”
馮俏眼角泛淚,輕輕抹了抹,本想風輕雲淡的說一句,“齊小世子無意中弄傷的。”誰知一張嘴,便哽咽起來,字字句句都像在告狀。“……是鄭貴妃教唆小齊王的兒子。”
章年卿一把抱住馮俏,把她摁在懷裡,安慰道:“慢慢說,不著急,俏俏,不著急。慢慢來,想哭就哭出來,我聽著呢。”
馮俏‘恩’了一聲,這才哽咽的說起前因後果。
齊小世子今年才八歲,是小齊王和徐科君的獨子。很受開泰帝寵愛,時常會被叫到宮裡伴駕。鄭太妃在宮裡手腳通天,哪怕被幽禁了也不聾不啞。甚至還能教唆小世子在孔雀園裡,把一顆火石當放到小明稚手中。
這種火石是宮裡獨有的,冬日裡祭拜大典的時候,貴人膝下的軟墊裡縫的都是這等好東西。自己發熱,持久不衰。這種東西稍稍在手裡捂一會兒不要緊,抓的時間久了便會被燙傷。
小明稚還小,正是握拳的時候,舒展拳頭都不太會。被小世子硬掰開手放進去,還教她握好。小明稚還好奇,小拳頭攥的緊緊的,直到她燙傷,奶孃和馮俏才發現小明稚手裡竟然有東西。
馮俏揪著他的前襟,哭的背不過氣來,“天德哥,我不配做母親。我太不負責任,我整天照顧阿稚,怎麼會在這種小事上疏忽,有人靠近阿稚我就該發現。”她嚎啕大哭,幾度喘不過氣來。
從此,小明稚記住了燙。
章年卿忙拍著她的背給它順氣,急聲道:“俏俏,俏俏,你聽我說,不怪你,這事不怪你。你當時不在阿稚身邊對不對。”章年卿想都不用想,馮俏肯定是被別的事情轉移了視線。
章年卿心亂成一片,幼娘趴在他懷裡哭的肝腸摧斷。女兒被燙手的樣子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卻想想都心如刀割。他揉著馮俏,湊在她耳旁安慰,不斷轉移她的注意力,“後來呢?阿稚的手是怎麼好的,我聽阿丘說他給妹妹報仇了?”
馮俏吸吸鼻子,章年卿為她拭淨眼淚。馮俏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她道:“阿稚手受了傷,最著急上火的莫過於皇上皇后,偷偷叫了御醫,用了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傷藥。只是,宮裡上下都瞞了訊息。”
章年卿不動聲色,不予置否。
開泰帝不傻,這訊息如果當時傳到柳州,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喟然一聲,抱著馮俏像抱著阿稚樣搖,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道:“後來呢?”
後來,馮俏自然是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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