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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甚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我,無非是覺得我劉宗光不敢殺孔明江。”
劉俞仁目光微縮,忙低下頭,不敢看父親。
“可是俞仁,你知道孔明江有多麼護短嗎?他脾氣又臭又硬,皇上的情都不領。誰的人情都不肯求,他這一生甚至沒有為他兒子謀過一官半職。卻為他唯一的女兒滿京城的求人。”劉宗光神色微微妒忌,一閃而過,喟然道:“馮承輝這一輩子也就取了一個好媳婦。”
頓了頓,“你想的沒錯,我的確不敢殺孔明江。不是因為我怕他也不是因為怕皇上怪罪。而是,他是孔氏後人,最嫡親嫡系那一脈。殺了他,我怕我劉氏子孫,今後再也沒有一個能在仕途上冒頭的。”
劉俞仁抬頭時已經滿臉是淚,“父親。您是擔憂我日後與章年卿為敵,恩師會為了他的孫女婿而不惜性命將這件事說出來嗎?”
劉宗光沒有回答,溫和的看著兒子。那雙睿智的眼睛彷彿再問,你不相信嗎。
“可是父親,滿朝文武,千萬父母官,我大魏朝上上下下這麼多官員。您怎麼就知道,日後冒尖的會是章年卿,而不是王年卿、李年卿。”劉俞仁近乎哀聲:“他不過就是考中了個狀元,您怎麼就武斷的將他列為我日後的勁敵呢。”
“直覺。”劉宗光斬釘截鐵道,他的預感很不好:“當初鄉試的時候,章年卿突然殺出來,奪了你的名次。我便有不好的預感,緊接著,孔明江為張章年卿和馮俏請了親。再到後來,你將他請進府內。那時候為父便知道,這是你一生的對手。”
名利,女人,勁敵。
通常來說,前兩個成為對手的人,在日後很難不成為勁敵。
劉俞仁忍不住道:“這麼能算,我又不喜歡馮俏。起碼這一項就不成立。”
劉宗光笑笑,沒再多為這個問題做解釋,道:“你若不想對你恩師下手,我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殺了章年卿。”
巳時三刻的時候,雨終於停了。太陽露出晴光,地上淺淺的小水灘很快被曬乾了。
章年卿身著紅袍,戴著高冠狀元帽。攜新科進士進宮接受傳臚唱名。
別看現在他龍驤虎步走的風風光光,器宇軒昂。早上章年卿穿著衣服一出來,便引的鬨堂大笑,鬧了他一個大紅臉,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今日馮俏也被雙親帶著去了章府,正廳裡早已經坐滿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馮俏一進門,便惹來諸多目光。此番馮俏是以同僚之女的身份過來坐席的,大家雖知她是章家訂的小媳婦,顧忌到姑娘家臉皮薄,還算剋制,沒有在當著馮俏面說什麼渾話。
滿堂婦人家,各家男人們卻都沒有來。雖然私下已經公榜,章年卿的狀元服都已經送來了。男人們還是得等到金殿傳臚後,才能上門祝賀。
皇宮裡,宣禮太監唱名完畢後,章年卿帶領諸進士叩謝皇恩。章年卿被當場授予翰林院修撰,探花何文芳、榜眼周存禮分別被授予翰林院編修。
這邊禮畢後,章年卿火急火燎又帶著進士們去禮部參加瓊林宴。
因早上下雨耽擱了時辰,新科三甲都是抱著衣服在禮部附近的同福客棧避雨,怕泥水汙了衣裳不方便,三人幾乎都是在宮門附近才換的衣服。今年的新科進士大多住在客棧,路遠的章年卿也和何榜眼周探花一起出錢,派馬車去接了。
巳時一刻過半,雨終於停了。大家趕前趕後,總算沒耽誤了時辰。
聽說,欽天監的人都被判了刑。
大好的日子,卻事事不順,章年卿覺得十分觸黴頭,心裡覺得晦氣。
因早上的一頓折騰,大家都沒吃什麼東西
於是,在宴席上,滿朝文武驚駭的看著這一群新科進士狼吞虎嚥,大朵快頤。猶如一群流竄的乞丐,八百年沒見過飯了。一席飯畢,恍如蝗蟲過境。
事後,章年卿知道這件事也很汗顏。他還以為他都夠斯文了,沒想到……,真是臉面盡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邊人的襯托下,他的斯文都幾乎稱得上優雅了。
宴席後,章年卿帶著吃飽喝足的同年們,一齊去了孔廟拜祖先。
去的時候驚喜的發現孔明江也在,諸人欣喜若狂,齊聲喊道:“衍聖公。”
孔明江擺擺手,“不必拘禮。待會你們還得去國子監刻碑。別在這耽誤時辰了。這就隨我去參拜孔公吧。”
章年卿眼眶深處微微熱淚,知道孔明江是來給自己做臉面。激動之情,無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