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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孟輝等人個個指著章年卿哭笑不得。陶孟輝道:“看著人憨,腦子卻不傻。”
舅甥四人聊的很是投機,直到陶茹茹抱了小女兒青鸞來,大家對章年卿的熱情勁才散掉,都疼愛的看著章青鸞。
陶家是兄妹四人,三子一女。如今陶茹茹也生了三子一女,這份巧合,讓大家對這個小閨女又憐愛了幾分。
小舅陶孟新湊不上熱鬧,只好逮空拉著章年卿說話,“冬月裡訂了親,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章年卿苦笑,“馮家姑娘還小,看家裡怎麼安排吧。”
“你自己都沒個想法嗎。”陶孟新可不覺得他這麼乖。
“過了春闈再說吧。”章年卿興趣乏乏。
提起春闈,陶孟新神色一肅,和章年卿聊起了心得和注意事項。直至中午用膳,兩人還意猶未盡。
出門時,陶孟新拍著章年卿後背正說著什麼,忽然感到手下一個硬物,下意識的抽出來:“這是什麼。”
糟了。章年卿忙要奪回來,陶孟新一抬手。不理小外甥的迫窘,慢慢展開書來看。
“《幼鼎·器養篇》這是什麼?”
狐疑的翻了兩頁,陶孟新眼中從震驚驚愕到不可思議,精彩繽紛。
章年卿惱羞不已,一把奪過遮掩住。解釋道:“這是表哥給我的。”
陶孟新指著他一臉明白,感慨道:“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
外面風雪略大,吹迷了陶孟新睫毛。他睫毛掛雪,面如冠玉,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芝蘭玉樹,氣度翩翩的陶舅舅,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肩膀,“孩子,記得你的話。春闈重要。”
“舅舅!”章年卿高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白。走吧,去吃飯。”
飯後,章年卿氣的回屋直接摔了書,狠狠的踩了幾腳。便去讀書了,唸了一會,天色漸暗。章年卿沒有喊小廝,自己動手點了油燈。暮色四合下,靈感總是來得分外洶湧,研磨習書,字字諫言都是真理。
盯著硯墨,不知怎麼的,章年卿忽然想起‘紅袖添香’的渾話。心中一觸,眼前影影綽綽,依稀露出一個小丫頭的影子。小姑娘拿著小杌子站在桌前,像只花貓兒似得在桌前硯墨。琵琶袖垂在硯池裡,拖的紙上桌上都是墨痕。
這麼想著,心頭越發熱了。心尖尖那一處又熱又燙,烙的他渾身躁意。洶湧的靈感都被另一種洶湧撲滅。
章年卿回到屋子,那本書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燭火跳動間,將那一個‘幼’字生生挖出來,做成一個巨大的虛影罩在他的心頭。想了想,彎腰撿起書。拍了拍上面的灰,私下收進櫃子裡。
書脊朝裡,掩藏在浩瀚書海間,幾不可尋。
章年卿閉了閉眼,喃喃道:“馮……俏。”
馮俏,真是可好名字。
臘八灶王節,章家去給馮家帶著禮物追節。沒有什麼貴重的,多是些八寶豆子,薏米百合等,圖個吉祥。
內宅孔丹依和陶茹茹在說話,正廳馮承輝和章芮樊也聊的不亦樂乎。章年卿一個人坐著無聊,索性對馮承輝拱手請命道:“先生,天德可否去書閣看書。”
孔丹依作為衍生公女兒,出嫁時一百三十六抬嫁妝裡,有二十八抬裝的都是古籍孤本。天下學子趨之若鶩,任誰得一本,都能當做傳家寶流傳百世。哪裡像衍聖公這種人家,稀世孤本都是以‘抬’論。
馮承輝樂呵呵一笑,以後都是自家人了。他也沒什麼好藏私的。指了個小廝,“帶三少爺過去。”
暉聖閣旁坐落著一間不起眼的小閣樓,長滿楓藤,綠蔭蔭一片。門上終年落著鎖。他以前跟著馮先生唸書的時候,便好奇過這裡,卻從未想過先生會把家裡的書藏在這裡。
跟著小廝從偏門進去,門房住著一個小老頭。小廝恭恭敬敬的喊他:“齊爺爺,老爺讓小的帶章公子過來看書。”
齊老頭鬍子一抖,瞪著眼睛問:“什麼章公子,哪個章公子。”
小廝有些尷尬,湊到他耳旁小聲道:“就是和小姐定親的那位章三公子。”
齊老頭神色頓時軟化下來,他精神灼爍,眼中有精光。微微低下頭,行士子禮:“小老頭多有冒犯,章公子跟小的來吧。”
說著,回房拿出一大把鑰匙,踩上吱呀呀的閣樓。小廝藉機向章年卿告辭,章年卿揮了揮手,同意他去了。
一進門,章年卿才恍然大悟。原來齊老頭手上的鑰匙不是開門用的,是開盒子用的。馮家書閣藏書千萬,但凡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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