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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崩的突然,夜長夢多,他不怕為別人做嫁衣嗎。
第15章
章年卿從沒有想過他會在龍溝裡翻了船,當然他也不敢想。
所以事情發生第一時間,他腦海裡回想的居然是:皇上究竟是什麼時候身體開始不好的。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他總覺得上次見皇上,皇上便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副病容。
私下裡他還和陳伏嚼過舌根,陳伏還促狹的說,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他臉色好看了,後宮的娘娘們臉色就該不好看了。
章年卿覺得十分在理,也就沒糾結這事了。
和景帝死的太突然了,滿朝文武都猝不及防。
直到這時,章年卿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會對他產生多大影響。
作為和景年間最後一個新科狀元,放榜第二天皇帝駕崩。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去翰林院赴任。
章年卿這個狀元當得說不上來的尷尬。
章芮樊回來的時候除了帶回來一些,‘陛下可能一直在服用丹藥’‘皇上的死是突然的,大皇子的死卻是有預謀的。’‘所以看起來皇上的死也不單純了。’這些事關朝政的訊息。
他沉重的看了章年卿一眼:“天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真是諸位皇子繼位,他們多少也得做做樣子對你們撫恩。如果,真的是齊王代侄繼位……”
章芮樊沒有說下去,章年卿感到轟隆一聲,頭頂的天塌了。
十五歲的少年脊骨單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許是因為他黑,只能從他表情窺出陰測測的沉色。章年卿張了張嘴,艱難的問出一句話:“我會怎麼樣。”
“怎麼樣……”章芮樊咂摸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苦笑一聲:“一朝天子一朝臣,實不相瞞。為父都不知道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保不保得住。你的將來更無從說起。”
章年卿喃喃道:“皇上怎麼就死了呢……”
“是啊,皇上怎麼就死了呢……”
整個大魏的天都愁雲滿布,章芮樊現在每天上朝都是一種煎熬。以禮部為首的禮部尚書,以劉首輔為首的劉崇光等朝臣,天天在朝堂上吵。禮部認為應遵照古法,子承父位。劉宗光認為要與時俱變,結合當朝情況,讓更有經驗的齊王繼位更好。
齊王已經到京,從頭到尾只露了一次面。表達了兩個意思:一、他願意臨危受命接管大魏江山。二、待他百年之後,一定將皇位完璧歸趙,還給哥哥這一脈。然後再沒有表過態。
起碼沒有在明面上拉攏朝臣,聚集勢力什麼的。
甚至擺出一副閉門謝客的姿態,他只聽結果。大家同意他當,他立即走馬上任。大家不同意,他立即卷著鋪蓋回他的藩地當他的齊王。
章芮樊的頂頭上司吏部尚書對他說:“芮樊啊,你我共事這麼多年。如今就算熬到頭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在我卸任之前,我再最後幫你一把。”
吏部掌握所有朝臣官員的任職調遣,沒有哪個皇帝會在這個位置留下別人的人。齊王一旦繼位,第一個換的肯定是吏部的人,再一點一點授意,由吏部尚書、侍郎慢慢換掉各個位子上的關鍵人馬。
章芮樊沉默良久,望著老眼渾濁的上司,觸動道:“學生能問問,今科狀元章年卿的任遣嗎。”
“他,我做不了主。芮樊,你有三個兒子,適當的時候,該放棄的,你得選擇放棄。”吏部尚書直接了當道:“你知道的,章年卿的文章本是得不了狀元的,他是入了皇上的眼才欽點了他的第一。他的以後,還得看新帝什麼態度。”
章芮樊胸膛起伏不定,吏部尚書再看時,章芮樊眼底已經有了淚,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緩慢道:“學生能回河南嗎。學生在那裡發的家,內子孃家也在河南……可能的話,學生想回河南。”
為避免徇私,朝廷任官同場會避過該官員家鄉。章年卿已經老了,他不想再去適應一個新地方了。既然家鄉去不了,他把二老接過來,一家人住到河南也好。
聞言,吏部尚書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好好好。他日若能京城再見,記得來請我這個糟老頭子喝杯酒。”
章芮樊跪下時,眼淚也跟著掉下來,他重重磕頭:“一定。”
臨走時,章芮樊還不死心的問:“我能把年哥兒一起帶到任上去嗎。”
吏部尚書有些於心不忍,還是絕情的搖頭:“他是新科狀元,授職翰林,又沒有外放出去,怎麼能隨隨便便的離京呢。”
章芮樊再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