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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這般還不夠,他垂眸提筆,拿筆桿子輕抵住唇畔,企圖遮住他挽起的嘴角,道,“我在作曲子,一首很重要的曲子。要賣出去的。”
“哦……”我盯著他嘴角的笑,不禁也跟著一起笑起來。好罷,他開心就好了,我回答得傻點兒好像也沒什麼關係。頓了頓,我繼續問,“你近日很缺銀子嗎?我、我身上剛好有三個銅板,是昨晚上賣花環掙來的。”
我摸了摸我的小荷包,掏出三枚銅板,統統放到他的面前。
但他好像不稀罕,看都沒看一眼,唯嘲弄地瞧著我,依舊維持著筆桿子抵住唇畔淺笑的動作,“你那幾個銅板,怕是不夠。”
“那要多少才夠?”我摸起三個銅板,在手心數了又數,沒變多。沮喪地抬起頭,我皺眉問,“你要拿銀子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問敏敏姐姐先借一些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嗎?”他收回視線,接著撫琴,“我不想現在告訴你。”
“……”我一噎,好的罷。
半晌靜默後,他才輕聲補充了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接住他扔出的話頭,“那你要賣給誰呢?如果你還找不到買主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小春燕!他混得可好了,應該知道許多……”
“不需要。”他神色驀地微沉,打斷我的話後稍頓了一會,漠然對我道,“已有人付了定金。”
他冷漠的神情十分可怖。隨著他年紀的增長,他的冷漠愈發駭人,讓我有些不敢接近。我瑟縮著脖子,低頭摳那銅板的眼子玩兒。沒敢說話。也不會走。
想來是我膽慫害怕的神情太過明顯,他反應過來我本沒什麼錯處,於是大發慈悲地解釋了句,“我的意思是……我要做的這件事和小春燕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不需要他的幫助。”
我慢吞吞地抬起頭望向他。
明顯瞧見他將手按在弦上,沒有撥動,也沒有看我,好似滯澀住。明顯露出小心翼翼且帶著些懊惱的神情。
我想我是不是吵著他作曲子了?他彈錯了編好的譜,或者是忘記了編好的詞,亦或者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彈。靈感這個玩意兒,的確很磨人的,不應該被擾。
善解人意如我,趕忙起身告辭,“哦,說起他,我好幾日沒有看見他了,最近要見他一面愈發不容易。這樣,你今日好好作曲,我回去找一找他,順便拿銅板買幾顆白菜煮湯來喝,他前些時間吵著要喝湯的。”
“……”不知是不是我聽錯,景弦似是冷笑了一聲。隨後,他的聲音止住了我的腳步,“看來你與他的日子過得甚是愜意。煮煮白菜湯,看看星星,走街串巷散散步。正當談婚論嫁的年紀裡,你與他沒什麼銀子,所以不需要談婚論嫁,便將小日子先過上,是嗎?”
我一時語塞。他總是能將我懟得離原地去世只差那麼一點,偏生細想下來他的話又沒什麼錯處。
唯有一點錯處讓我覺得他這麼說很過分,“我沒想和他談婚論嫁,他也沒有要和我談婚論嫁,你明明知道我愛慕的是你,還這樣誣衊我和他……很過分。”我皺起眉,特意擺出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我很生氣,很不喜歡這樣的你。”
想來他是第一次被我這個愛慕者教育,面子上有些許抹不開。
因此才那樣緊地握住琴絃,彷彿就要在下一刻繃斷。他面色沉沉,好似起了怒意,眸中還有些別的什麼衝動,看得我喉頭心口俱是一緊。
我害怕他怒極揍我,厭我已讓我肝腸寸斷,若再揍我,我怕自己會承受不起,畢竟那就將是身心兩重的傷害。
思及此,我趕忙嚥了咽口水,重新說,“就是、就是你以後不許這樣說就好了,我、我原諒你了……我不生氣了。你也原諒我罷,我不會說話,說出來的話不好聽,但是沒有惡意。只是你那麼說確實是很過分……”
他好半晌沒有說話,閉上雙眼,眉頭蹙起,也不知在想什麼,或是平息。
我輕戳了戳他的手臂,輕聲道,“我煮好白菜湯也給你端些來,倘若喝了我的白菜湯,那咱們剛才的事就一筆勾銷好不好?”
他沒有搭理我。我等了他約莫半刻鐘,手指還戳著他的臂上,站在那裡像個傻子。
待我轉身要走時,他卻抓住了我的手指,“我不喝白菜湯。我作曲子缺個磨墨的人,給你三個銅板,你幫我磨一會兒墨。磨完墨,方才的事,就與我一筆勾銷。你也不許記著。”
可我直至今日站在橋頭,還將此事記得清清楚楚。卻不曉得他忘了沒有。大概是因為他說的那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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