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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而作罷。
好一陣沉默過後,我緩緩拉住了他的手,一邊低頭摩挲他指腹上的繭子,一邊明明白白和他說,“景弦,你不用擔心,你還有我,我會陪在你身邊的。要是以後解語樓的人打你,我就攔在你前頭保護你。”
他漠然瞧著我,情緒比方才兇狠瞧著我時平靜了不少。半晌,他挑起一邊眉,低聲問道,“這樣就能保護我?”
我望著他點頭,一本正經地同他道,“因為只要我站在你前面,他們看見了我,就會先打我,打完我之後就累了,會忘記還要打你。”
他忍俊不禁,低下頭時輕笑出聲,我聽見了,也隨著他露出笑容。
“那若是打你的時候連著我一塊兒打呢?”他像是在逗我,非要撿我話裡的漏洞刁難我。
我低下頭,情不自禁將他的手握得更緊,怯聲對他道,“我會保護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可以抱住你,他們就打不著你了。我第一次被人打的時候,小春燕就是這樣保護我的。不過他保護我純粹是因為我答應打完之後分給他一個熱騰騰的糖陷兒包子。但是你不一樣,景弦,你不必給我什麼好處,我就會保護你……”
他微蹙起眉,似輕嘆,“你這樣,是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我望著他,自覺眸中盈盈,“……我在對你好啊。”我理所當然地道,“景弦,你感覺不出來嗎?我在對你好。至於我為什麼對你好,小春燕教我說,我這個叫做‘心悅’。酸秀才教我說‘心悅’就是‘見之歡喜’的意思。因為我心悅你,見你歡喜,所以對你好。”
“莫要心悅我。”他皺著眉頭,對我說,“花官,這樣會讓我對你生厭。”
“……”我望著他,想說一句不太明白。但為了不讓他所謂的生厭真的被踐行,我選擇了閉嘴。
我不明白的是,難道他尋常冷漠的模樣不是在表達對我的厭惡?他不是本就對我生厭麼。
還能再厭到什麼程度,我的好奇竟讓我有點想要看一看,看一看我究竟能招他討厭到什麼程度。
好罷,我不想看。我的心告訴我,再好奇也不想看。
我只想勸他做個人,好歹考慮一下我的面子問題,這件事他本可以不用當著我的面說得這樣清楚。
比如說他可以等我走了之後用信紙寫下來寄到花神廟給我,就說讓我不要心悅他,我若是心情好了還可以找人代筆給他回一封信,就說好的我先試試。
這樣大家都保留了各自的面子,我試過之後不成功還有理由可以去找他,且如今也不至於讓我這樣尷尬。
好罷,我不會怪他,因為我方才跟他說了,花神廟破了,我應該會搬走,他或許想的是寄過去我也可能收不到才決定當面和我說的。
姑且就當他是這樣想的罷,這樣的話我心裡好受一些。
“我知道我這樣每日來纏你很煩人,但我覺得你需要被我纏著,我寧可你覺得我煩,也不願意你身邊一個對你好的人都沒有,我寧可你對我生厭,也不想看你孤獨。景弦,我們來日方長,以後我還是會……”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抬起了身側垂著的手,我瞟了一眼,被迫閉嘴。
天可憐見,我這番話說得這樣肉麻到讓他受不了嗎?他難道是想要打我?
我縮了縮脖子,多年與狗爭食被街頭暴打的經驗讓我下意識抱住了腦袋,被砸破的地方雖已凝了血,但碰到還是有些疼,我捂著腦袋對他說,“不要打我頭……”
他沒有打我,而是將我裹在他的懷裡,破天荒地抱住了我。
那種擁抱與冬日裡我和小春燕依偎取暖的感覺很是不同,我相信,就算百年過後我也還是會去回味。
回頭我要告訴小春燕,快點找個喜歡的人抱一抱罷,那滋味很美妙。
“花官,謝謝。”他在我耳邊輕聲對我說。
那一瞬間,我的腦中閃過了無數話本子裡的山盟海誓,倘若我再有文化一點就可以潤潤色趁機在此時動情地說出來,說不定我倆就成得明明白白了,但經過一番抵死掙扎後,我仍舊一個屁都憋不出。
最後,我只能認真地回答他,“不客氣。”
我想,後來我跟隨容先生學習得那樣刻苦認真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畢竟也是吃過沒有文化的虧的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和他安安靜靜地多抱一會兒,我特意偽裝出少有的穩重模樣,一動不敢動,甚至想到可以借腦袋上的砸傷就這麼暈倒在他懷裡。
計劃似乎是通的,但我怕就此暈過去會讓他覺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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