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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好的興致,再去揣度當年了。
憑他如今這般,已教我招架不住。
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計,整日裡被他隨意一兩句話撩撥得春心再起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只期望容先生能快些回信,讓我去住陳府。
這個願望達成在次日晌午。雲安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雪後初晴,陳府的管家帶著幾名小廝親自駕著鑲金馬車來接我。
柳州與雲安的距離還是有一些的,任那信鴿飛斷了翅,也不應當只消得一天就能跑個來回。真要快到這個地步的話,雲安和柳州雙方都沒什麼面子了。
陳府管家告訴我說,並非容先生來信,而是淳三爺親自擔保,要我快去陳府任教。並強調,請我在任教期間住進陳府,以便輔佐兩位孩子刻苦學習。且一來一回舟車勞頓,絕不能苦了教書育人的我。
他一口一個教育,一口一個學習。若不是瞭解小春燕的為人,我險些快被他一番大義凜然感動得落淚。
不過,如此甚好。
在此之前,我們誰都沒有得到任何訊息,景弦自然也沒有得到。
我瞧他神情不虞,想來是因為沒有被找商量,而是直接被我告知。
此時我應當對他這兩日的收留表達感謝,可我見他看著我的模樣不像是準備好了接受我的感謝。幸好我也還沒在心底打好感謝詞的底稿。
他凝視我的模樣,更像是要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問我是否真的要去。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他此時的的確確就正抓著我的手臂問我。
反正他也說要去陳府任教,我認為我住不住他的府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況且,馬車已在門外,人家陳管家來這一趟不容易,總要帶點什麼回去,譬如我。
我真的要去。這兩日我充分認識到了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弊端。那就是,我的心它總是不聽使喚。
“這兩日在府中,我有哪裡對你不好嗎?”他的聲音漂浮在空中,輕細得如塵埃,虛無縹緲,“為什麼要走?”
恍惚間,我以為他是在問我六年前為什麼要走。因為他在我的夢中,就問過數次。惟此刻他與我夢中人形影重疊。
但我曉得,他應當不關心我那時為何要走,為何要放棄他,又為何沒能做到“我會一直在”。
“因為……”此時此刻我覺得,小春燕那蹩腳的理由該死地好用,“一來一回舟車勞頓。”
之所以說這個理由蹩腳,是因為昨日我去過陳府一趟,深知走個來回也不過半個時辰。
他看我的眼神彷彿在質問我這麼刁鑽又敷衍究竟是為哪般。
我瑟縮了下頸子。彷彿在回答他,你看走眼了,我一直不似你想象中的那般,我其實就是這麼敷衍一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我對自己一直很敷衍的。只不過那些年裡對你從不敷衍罷了。
好罷,我今天站在這裡,還是做不到對你敷衍。
我認真同他解釋道,“你在雲安也待不了多久,我一個人在你的府邸住著難免有些孤獨。”倘若我再鮮活鬧騰一些,便會與他開玩笑多說一句“這個理由您看看合適了嗎”。
“孤獨……”他的手鬆了些許,我能感覺到他指尖在輕顫。
凜冽的風聲過耳,我依稀聽見他無措地呢喃著,“我也很怕它。”
語畢時,他總算放開了我。看來這個理由很合適。他因不想我孤獨而放開手。我料他對孤獨也深有體會,才能感同身受。
孤獨,果真是人人都害怕的東西。他此時落寞的神情告訴我,這些子年裡,他吃盡了孤獨的苦。而我作為與他重逢的故人,不僅不安慰他,還走得乾乾脆脆。
不過我實在不明白,來回才半個時辰的路而已,若是想同我敘舊,坐著馬車來找我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並,他說過會去陳府教彈琴作畫。
總歸不是再也不相見。不曉得他方才聽到訊息那一瞬為何第一反應便緊握住了我。
從前我每日跑去解語樓找他,一來一回間同樣將近半個時辰。
想來上天還是很眷顧我,冥冥之中安排我也體驗一回被他親自找上門的感覺。我果真不虛此行,目前來說,了斷塵緣的路還算圓滿。想到此處,我哀哀嗟嘆了聲。希望他不要聽見。
見他無話與我再說,我抱著小包袱轉身要爬馬車。
“我送你。”他似平靜下來了,對我說道,“明日我會來找你,一起任教。”
我一愣,直言道,“其實我原本想的是,我們任教,是不是應該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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