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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撿了桌子,魏蓁一挑門簾進來,“四妹,吃完飯了?”
魏昭下炕,招呼魏蓁坐,魏蓁接過身後丫鬟手裡的錦緞包袱,開啟,魏昭看一眼,都是繡活,門簾靠枕褥墊手帕之類的,魏昭拿起一對大紅緞繡一對鴛鴦褥墊,摸摸,“真好看,姐姐的手真巧。”
魏萱被人誇讚很高興,“姐姐做活慢,好在妹妹出嫁定在下月不急。”
魏昭拿起繡品挨個看看,心想,魏蓁也有優點,賢惠性子好,一般人家娶去,相夫教子,賢妻良母,說;“將來不知誰能娶姐姐,是個有福的。”
魏蓁不好意思,“我哪裡有妹妹這般能耐。”提到侯府送聘禮的事,內疚地說;“妹妹沒生我氣吧?我那日也是隨便跟母親提了一嘴,沒想到母親竟然說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魏昭笑著說;“看姐姐說的,妹妹哪裡是那等小氣之人,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說的,再說我既然做了,也不怕別人說。”
倆姊妹又聊了一會私房話,天黑透了,魏蓁才告辭離去。
春三月,草木復甦,桃紅柳綠,魏府嫁女。
書香四個丫鬟抬水倒入木桶裡備好香湯,魏昭沐浴,沐浴後,有年輕全福娘子為她修眉,開臉,上頭,挽髻。
套上大紅繡龍鳳喜服,鳳冠霞帔,聽外面人喊:“吉時已到,新郎來接親。”
全福娘子為她蒙上紅蓋頭,書香和萱草一邊一個扶著她從後堂走出來,走進廳堂。
燕侯徐曜也是一襲大紅喜袍,頭戴紫金鑲珠冠,前呼後擁,在魏家親朋好友對新郎一片讚揚聲中,跟魏昭站在一起,拜了魏老太太、魏廉夫妻。
魏萱躲在人群后,羨慕又嫉妒地看著魏昭跟徐曜並肩站在一起。
上花轎前,北地風俗習慣,新娘要哭,以示對孃家的不捨,魏昭以袖遮面,嚶嚀兩聲,被攙扶著上了花轎,也沒回頭看。
魏府門前清水灑掃,整條街道紅氈子鋪地,起轎,鑼鼓喧天,花轎所到之處,萱陽城的百姓都走出家門,看燕侯娶親,騎在白馬上的徐曜,美如冠玉,雍容矜貴。氣度高華,這是一樁人人豔羨的婚事。
花轎到了侯府門前,新娘下轎子,書香和萱草攙扶著,過火盆、跨馬鞍,拜天地,送入洞房。
魏昭跟徐曜並肩坐在床上,身後床上撒著,棗、蓮子、花生,桂圓等,“早立子”、“花搭著生”。
新房門口擠著一堆人,侯府主子下人都來看新娘子,喜娘把一根秤桿,遞給徐曜,“侯爺給新娘揭蓋頭。”
大家都眼巴巴盯著徐曜手裡的秤桿,徐曜沒猶豫,一下挑開魏昭頭上的紅蓋頭,新房中燃著無數對孩兒臂粗的大紅喜燭,喜床旁一盞宮燈,映著鳳冠垂下一排明珠搖曳著,燈火映入新娘一雙秋水眸,清亮照人,明豔奪目。
門口看新娘的眾人發出一聲驚呼,驚豔新娘的美貌,徐曜沒覺得意外,不過今晚的魏昭的確極美。
喜娘拿過用紅線連結的兩個酒杯,新娘新郎一人手裡一個酒杯,喝交杯酒的規矩,鳳凰三點頭,“一點頭,各飲一口。”
兩人各自把手裡的酒杯裡的酒水喝了,“二點頭,夫將杯中酒全倒入妻杯,妻再將酒平分給夫。”
徐曜把自己的酒水倒入魏昭的杯裡,魏昭再把自己的酒水平分到徐曜的杯子裡,徐曜端起一口喝了,魏昭抿嘴小口喝了,徐曜在旁看著她,不知想起什麼,唇角挑起。
“三點頭,□□杯子飲盡。”
徐曜也不交換酒杯了,直接把自己的酒杯送到魏昭嘴邊,魏昭知道徐曜不耐繁文縟節,也沒扭捏,喝下去。
徐曜把魏昭的酒杯接過,一飲而盡,門口眾人不敢鬧侯爺洞房,此刻鬨堂大笑。
接下來環節,“結髮”,喜娘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把新剪刀和綵線,二人各自剪一綹頭髮用綵線紮在一起作信物。
侯府前廳,燕軍眾將領都來捧場,慶燕侯大婚,徐曜拍拍魏昭的手,“我出去應付一下。”
徐曜的腳步聲走出屋外,跟一個女子說話,魏昭耳聰,聽出是慕容蕙的聲音,一會便沒了聲音,徐曜走了,慕容蕙哪裡還能留在洞房外。
魏昭晃了晃脖子,這勞什子鳳冠太重了,珠簾嘩啦啦輕響,書香和萱草走了進來,萱草說;“姑娘,侯爺走了,姑娘把這套喜服脫下來吧?”
“幫我把這頭上鳳冠先摘下來,壓得我脖子都酸了。”
書香和萱草把姑娘頭上的鳳冠解開,摘下來,又幫姑娘把繁複累贅的喜袍脫了,魏昭只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