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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懷好意,朱墨未必在他那兒,興許只是此人所尋的託辭。
思及此,楚瑜拔腳就走,她好好一個良家婦人,跟著王公貴戚來到這深林中,一旦被人知覺,她就算有百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可是她還沒走幾步,一把雪亮匕首就將她堵在了樹上,蕭啟冷淡的聲音在夜裡如同幽鬼一般,“夫人既已來了,這麼容易便想溜走麼?”
總算暴露目的了,楚瑜憤怒的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想試一試,若我此刻將夫人殺了,再棄屍荒野,會不會有官府前來追究?”蕭啟輕描淡寫說道,鋒利的刀刃貼著女子衣領險險擦過。
楚瑜忽然意識到此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她不免有些心慌,強自沉著道:“我與殿下並無仇怨。”
“誰說的?”蕭啟莞爾,“你故意跳下水,連累我母妃被陛下申斥,又在丹青會上獨佔鰲頭,令我四妹受辱,你我之間的仇隙還不夠多麼?”
簡直無理取鬧!她自己才是受苦的那個,再說了,宮中皆知貴妃與皇后不睦,蕭啟又怎會為張皇后的愛女打抱不平?
楚瑜明知他是在借題發揮,也不便將他激怒,待要好言好語勸說,說那並非自己本意,誰知蕭啟卻輕輕打斷她,“那些不過是小事,最重要的,還因你是朱墨心儀之人,誰叫他處處與本王作對,本王只好借你來洩憤了。”
他說話的語氣並不重,可楚瑜瞥見他眼中的冷意,便知他是認真的。她不知朱墨是哪裡得罪了蕭啟,但照現狀來看,他似乎真的有意致自己於死地。
楚瑜只覺肌膚凜凜生寒,死到臨頭,反倒什麼也不怕了,她正容笑道:“殿下以為殺了我就能令郎君痛徹心扉,那您可就大錯特錯了,天下男人莫不三心二意,您除掉我,照樣會有大把的女子甘心成為郎君繼室續絃,郎君也會很快將我忘記,試問此舉又有何益呢?”
她是不信朱墨會因她大受打擊,甚至終身不娶,戲文裡都不敢這樣寫呢。
蕭啟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她這話有沒有道理,半晌,他直視著楚瑜沉靜眸子,“你真的不怕死?”
楚瑜漠然看著他,連嘴唇都未曾翕動。
蕭啟輕嘆一聲,將匕首收入鞘中,復笑道:“夫人真乃巾幗義女,看來死的確不足以威脅你,那麼這個呢?”
他抬手拍擊兩下,就見暗處走出兩個滿臉橫肉的健壯漢子來,如鐵塔一般,讓人見之生畏。
楚瑜臉色變了,她沒想到堂堂安王會使出這樣陰損的招數。她的確不怕死,因為死有時還能成全一個人的節烈之名,可她若在此處被人玷汙,即便保住性命,她又哪來顏面苟活?
那兩人在蕭啟面前待命,目光卻時不時向楚瑜瞟來,對這年輕美貌的小娘子垂涎不已。
楚瑜幾乎暈過去。
蕭啟粲然道:“這位是朱夫人,你們可得拿出十分力氣,將她伺候舒坦了,本王重重有賞。”
楚瑜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他的頭顱砸爛,再一腳踏進糞坑裡。可眼下卻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就連想自盡也無路可尋。
兩人涎笑著向她走來,楚瑜只覺滿身的血都凝住了,正考慮咬舌自盡,右手就被一隻溫暖的手掌包覆住。
朱墨用目光示意她不用害怕,這才轉身面向蕭啟,朗朗出聲,“安王殿下開這樣的玩笑,不覺得有失體統麼?”
*
回到燈火繚繞的集市,楚瑜的腦子仍是混亂的,連朱墨如何帶她出來的也記不清了,她只知道朱墨和蕭啟說了一番話,蕭啟便冷著臉離去,而她也僥倖逃離險境。
朱墨感知到她腕上的筋脈仍在抖動,關切的低頭勸道:“別怕,他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
似乎為了讓楚瑜更加安心,他又添上一句,“安王行事詭譎,但並非不知分寸之人,今夜之事,多半隻是為了嚇你,再借你來脅迫與我。天子腳下,壞人名節這樣的事他是不敢做的。”
楚瑜也隱約猜到是這樣,但當時那種身臨其境的感受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對一個女子而言,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受盡羞辱而死。這樣難堪的噩夢,她一次也不想經歷。
朱墨默默看她一眼,問道:“還要不要再逛?”
楚瑜搖頭,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趕快回到家中去。此時在她心裡,朱墨的宅邸已經成為一個安全的避風港了。
回到房裡,朱墨讓人調了安神茶來,又親自服侍她脫衣在床上躺下,給她掖了掖被角,“好好睡一覺,明天便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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