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
回到房中,楚瑜依然延續了馬車上冰冷的空氣,沒對朱墨說過半句話,似乎是在等著朱墨向她開口認錯,至少,也該解釋解釋。
朱墨卻望著她微微的笑,“你方才做得很好,雖然有些過火,卻還不失身份。”
楚瑜沒好氣道:“那還不是跟你學的。”
她雖然生氣,卻也不至於立刻變成個沒教養的悍婦,皆因當時察覺朱墨神色有異,似乎在暗示她什麼——朱墨平時可沒這般乖巧,任由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楚瑜於是似有所悟,猜到或許要在眾人面前演一場戲,無論這戲是真還是假。
“趙克己多疑,若是不能取信於他,咱們恐怕會前功盡棄。”朱墨兀自說道,“所以今夜他設宴相邀,我還不能不出去,否則豈不證實了心裡有鬼?”
這勉強算得一句解釋,楚瑜哼哼說道:“你又不是好人,只怕你心裡正求之不得呢!”
“是,我當然不是好人,”朱墨徑自承認了,他拉起楚瑜的手,密密說道,“可是娶了你這樣國色天香的夫人,我眼裡哪還看得上別人,你覺得那些庸脂俗粉會是你的敵手麼?”
“呸!”楚瑜撇開他的手,但是沒能成功,只能扭過頭去,拒絕與此人對話。但是她的心情畢竟好轉了些,不得不說,朱墨深諳說話的技巧,知道這時候認罪也是討打,因而變相的阿諛一番——他戳中了楚瑜自負的軟肋。
“所以你今天過來,我其實是很高興的,你若是不在意我,怎會理會我去了哪裡?”朱墨愈發加緊攻勢。
他灌米湯的本領真是越來越好了,楚瑜不屑道:“誰管你?”語氣到底軟化了些。
不過這話裡的前因後果讓人忍不住深究,楚瑜彆扭的問道:“那要是我沒來呢?”
朱墨笑眯眯的展開兩手,“那自然該怎麼樣便怎麼樣。”
楚瑜氣得將枕頭朝他身上扔去,“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吃著碗裡還惦著鍋裡的!”
朱墨靈巧的將美人枕抓住,這才放棄逗她的念頭,肅容道:“開玩笑的,就算為了你,我也得守身如玉才是。”
他一本正經說來,楚瑜分外覺得滑稽,怕笑容被他瞧見,忙藏起嘴邊兩個微渦,吩咐盼春將湯藥端來。
朱墨見人進來,暫時停止笑鬧,好奇湊過去,“你還在喝藥啊?”
“又不難喝,怕什麼。”楚瑜簡直把這藥當成了安神的蜜水來嘗,睡前必喝一盞才過癮。她引頸嗅了嗅,向盼春蹙眉道:“這兩日倒是氣味偏苦了。”
盼春亦不知何故,撓頭道:“還是照原來的方子煎的,應該不會有異常。”
許是水質差異,楚瑜想了想,正要端起來飲用,朱墨卻劈手奪過去,“我先替你嚐嚐。”
楚瑜瞅著他那一臉猴急的樣兒就沒好事,果不其然,湯勺才遞到唇邊,湯碗就被他失腳跌碎了,哪還有涓滴剩下。
跟厚臉皮生氣沒意思,楚瑜讓盼春再去煎一盅來,盼春卻訕訕道:“這會子灶中已關了火,怕是來不及。”
“那便算了吧,等明日再說。”楚瑜一臉掃興。
須臾碎瓷片清理乾淨,楚瑜便嗔著朱墨,“都怪你,好好的一盅藥都被弄灑了,這也不是白得來的。”
朱墨卻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道:“這些日子還有誰在伺候你?”
第38章
“還能有誰; 左不過是盼春望秋她們幾個; 再加上新來的謝蘭。”楚瑜有些埋怨的說道,自顧自解下身上的短衫,“趙夫人送來的那些,我沒敢怎麼使喚。”
到底是京城來的嬌小姐,在家中被人伺候慣了的,一路上顛沛流離; 到了衡陽又得幫著看顧災民,忙東忙西; 能忍住不叫苦就很難得了; 偶爾嬌氣發作,也是可以原諒的。
朱墨見她那件短衫無論如何脫不下來; 不得不幫她一把手,將兩隻袖子從胳膊外拽出去。
楚瑜從衣領裡探頭看他,神情微有不安; “我今夜大鬧李思孃家; 是不是對你影響不好?”
懼內畢竟不是體面之事; 縱然朱墨有假裝的成分; 可那夥人沒準真會這麼以為呢。
“你還知道啊?”朱墨不禁失笑; 為她這遲鈍的領悟力。見楚瑜微微咬唇,面有慚色; 眸子裡再度顯出又倔強又負疚的神情; 他遂攬著楚瑜的肩膀笑道:“你鬧一鬧也好,至少以後; 趙克己等人不敢再找我出去胡天胡地了。”
“誰管你?”楚瑜滿面嬌紅想要推開他,可肚兜還在腰際掛著,朱墨一旦鬆手,她勢必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