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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的直接把她匣子內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不顧形象的蹲下去翻,像個落魄的拾荒者!
因剛剛的嗓門大到引起了御林軍的注意、若不是見著鳳知名還在內,司易絕不會帶人離去。
“安兒,藥呢,快說啊…”沈辭語氣裡的卑怯似乎要溢位皇宮,含著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出的哽咽。
連鳳知名都被他的情緒嚇的一愣,也不管不顧的蹲在地上一起找。
“在…我枕下。”鳳鸞之氣若游絲的道了一句,自己慢慢伸手去尋。
沈辭聞言後三步並兩步的邁了過來,手伸到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個青花纏枝的小瓷瓶,開啟後湊到鼻間嗅了嗅,確認無誤後才倒出了一粒,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喂進了嘴裡。
像哄孩子一樣,道:“安兒乖,吃下去!”
服過藥,不消片刻,鳳鸞之的身子逐漸了回了溫,氣息也漸漸恢復平穩,睡著了。
鳳知名見著沈辭鬆了口氣,這才想起口乾的要命。
他回身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仰頭喝了個乾淨。
好生坐下後,這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大人剛剛說太后喝了‘浮生散’是什麼意思?”
沈辭的嗓子好似冒了眼,身上忽冷忽熱,他有些後悔,剛剛喝了藥再來就好了,這會兒,他有些撐不住。
身上好似棉絮踩在了浮雲上,輕飄飄,找不到自己的重量,眼皮卻又沉的打架。
他憂心鳳鸞之,畢竟浮生散不同於尋常藥,反噬作用極大,除非藥徹底的解了。
他不敢放鬆,不敢睡,強睜著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軟綿綿的坐於榻上,頭微微向後仰靠著床柱,好在支撐了他大半的重量。
慢吞吞的吐了口氣,這才道:“皇上突然失蹤了,我猜測太后是想轉移眾人視線,留得時間去尋人。”
☆、懼怕
鳳鸞之醒來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
她四肢乏力,頭痛欲裂,渾身上下似被八個輪子的車軲轆碾壓過一般,連著骨頭縫都跟著痛。
她擰緊了眉頭輕輕嚶嚀了一聲,試著動了動胳膊想要撐著坐起來,熟料手一動,便被握的更緊,軟若無骨的小手好似被只大火球緊緊的包裹著,手心手背全是汗,溼漉漉的,委實不舒服。
目光順著緊握著自己的手腕慢慢向上望去,只見沈辭後腦靠著床柱雙眼緊閉,眼下黑青一片,想必是熬了很久熬出的黑眼圈。他眉宇緊蹙,擰成了一個川字,瞳仁在薄薄的眼皮下時不時的滾過,貌似睡的並不安穩。雙頰紅的似血,渾身通體散發出的熱氣逼人,仿若噴著火的熔岩。一手無力的垂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她。
紫鳶則與琉裳雙雙坐在榻下,倆人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寢宮內門窗緊閉,只餘門扉處燃著的兩根蠟燭還在散發著暖黃的光亮。燭芯噼裡啪啦燃燒著,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鳳鸞之緩緩的吐了口氣,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不想沈辭警惕性十足,瞬間睜開了雙眼。
“醒了?”
他嗓音啞的險些發不出音,連忙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掩飾的清了清嗓子,復而看她,又問:“哪裡可還疼?”
沈辭的雙眸並不聚焦,眼內佈滿了紅血絲,嗜血的腥紅,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將看清她。
鳳鸞之抿唇搖了搖頭,手腕用力的往回拽,輕聲道:“都是汗。”
沈辭‘啊’了一聲,笑了笑,又換過另一隻手來握著她,汗溼的那隻手毫無在意的在自己胸前蹭了蹭,沒有半分要放開的意思。
他抱歉的道:“握的太久,出汗了都不知!”
聽著他略顯自責的話,那一刻不知為何,鳳鸞之突然鼻子泛酸,很想掉眼淚。
小時候每每生病,母親也是這樣衣不解帶的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亦或是將她抱在懷裡,哼著歌,或者給她講許多她沒聽過的故事。
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人也變得矯情了。
她猛的眨了眨眼睛,吸了下鼻翼,將眼淚生生的逼回了眼眶裡。
這會兒,紫鳶與琉裳被倆人窸窣的說話聲吵醒,見是鳳鸞之醒了,忙不迭的爬了起來。
“小姐。”
“娘娘。”
鳳鸞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問:“什麼時辰了。”
紫鳶道:“丑時了。”
“口渴的厲害,給哀家倒杯茶。”
琉裳連忙應下,轉身風一樣的跑了出去,沒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