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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拉住丁大叔,扯著嗓子喊道:“急什麼?不少這幾盅酒的時辰。”
雙手就像兩把鐵鉗一樣,死死的架住了丁大叔,讓他無可奈何的瞅了黑子一眼,鐵匠大笑一聲,腦袋湊過來低聲說道:“虎子派人來信,說是朝廷怕毛子們不甘心,在胭脂溝磨蹭著不肯走,準備招安他們,也好鎮住老毛子,不敢起旁的心思,這兩年虎子著實把毛子們打怕了。”
“什麼?虎子他們要回來了?”丁大叔有些激動起來,想來沉默寡言的他少有如此激動的時刻。
“那還有假,朝廷預先支了筆銀子,算是虎子他們的安家費,不日便要捧那位總辦大人的場,風風光光的一同回胭脂溝。”
鐵匠擠眉弄眼,濃密的鬍鬚上滿是酒水,粗曠的臉龐滿是笑意,圓圓的臉蛋多出許多皺紋,竟然說不出的良善可親。
“那可是苦日子到頭了,在老毛子手底下,可是沒少受氣。這下好了,有虎子幫襯,這老金溝啊,怕是要再現舊光景了。”
兩人都帶著無限感慨,長吁短嘆,李安生很不明白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居然關係如此深厚,實在是想不通。
鐵匠不時哈哈大笑,丁大叔卻始終眯著眼笑嘻嘻的,不時嘆氣,甚是有趣,李安生在旁看得好笑。
這時鐵匠卻把大手在他眼前一晃,笑道:“小兄弟,可大好了?來,幹一個,暖暖身子。”
一邊又轉頭朝著黑子正色道:“黑子,你還小著呢,不能喝酒,長大了也不許貪杯,要想著你少喝一杯你爹就能多喝一杯。你見著幾個整日家抱著酒瓶子的是個有出息的?你看看你鐵匠大叔,可沒少為貪杯誤事。”
李安生差點將剛嘬進嘴的一口酒給笑噴出來,這鐵匠大叔,也太直白的可愛了,不知不覺間,鐵匠赤紅色的圓臉愈加的親切起來。
“喲,正喝著酒那,來啊,給爺上個盅子,給鐵匠大哥助助興。”
隨著一聲陰惻惻的尖嗓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桌前探過來一個尖嘴猴腮的腦袋,著實把李安生嚇了一跳。
這人尖嘴猴腮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長脖子,佝僂身材,眼瞼旁一顆醒目的黑痣,更加醒目的是黑痣上長了幾根毛,而且,這人還是雞胸羅圈腿,頭上更是癩子,幾簇雞毛稀疏的豎起,這哥們,長得實在也太對不起列位看官大人也。
李安生差點笑噴出來,要不是沒弄清眼前這人的身份,說不定當場就捧腹大笑,這位大哥,長得也真夠絕的。
鐵匠斜眼一瞧,只見是一貫看不順眼的劉二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一邊涼快去,你劉二癩都敢稱爺,那我還不是你大爺,不,你大爺的大爺。”
一見到這劉二癩,鐵匠就常常有狠狠扇他兩巴掌的衝動,這狗日的抱了老毛子的粗腿,靠拍洋馬屁當了個小頭目,沒少欺負礦上的兄弟,小人得志,數典忘祖,一肚子的壞水,可真真是個敗類。
劉二癩最怕的就是性烈如火的鐵匠,他可是好不容易壯了膽氣,想來套套近乎,想不到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本來打算垂頭喪氣的夾著尾巴走人,忽然轉過頭來奸笑一聲:“鐵匠,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承蒙主子看中,小的我可是被提為丙號船的把頭,你侄兒,哼哼,可不就在我的手下,我的手下麼。”
說完,又是一陣尖著嗓子的陰笑,讓人毛骨悚然。
在李安生眼中,這劉二癩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牲,恬不知恥的奴才樣,彷彿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俄國主子的一條狗,恍惚間,劉二癩頭上的癩子彷彿是一攤攤流著膿的爛疤,尖嘴猴腮的那張醜臉更是醜惡無比,流著哈喇子的歪嘴彷彿是個糞缸,肆意的散發著臭味。
腐爛的,不只是他的醜惡的嘴臉,他的內裡徹底的腐爛掉了。
'1361797;《龍起蒼茫》'
第五章 誰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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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鐵匠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卻說不出話來,顯然是氣極了。
自從兄嫂相繼過世,沒有子女的鐵匠將兄嫂留下的侄兒當作了唯一的親人,平素裡百般維護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都無法原諒自己,因為他沒臉到泉下去見他的兄嫂。
他可是當著彌留前的妻子發過誓的,要好好的照顧侄兒鐵遠,當初老毛子跟東洋小鼻子幹仗,他與兄長都被拉了壯丁,有次向戰場上拉物資,是兄長豁出自己的性命救下了自己,可他最最敬重的大哥卻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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