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查那圖氣勢洶洶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抓人逞威,也是怒火萬丈。
李安生所作所為雖然過於剛烈蠻橫,但不得不承認,對付查那圖這樣的惡人,只能用這種方法。
“哼,眼下倒是記得與我是舊識了?這金廠直屬北洋衙門統屬,何時輪得到地方兵備來喊打喊殺?查大人沒人教養,出言不遜,難道就不該受些懲治?你們此行師出無名,只能理解為因私事而來,難道查大人要為著這些私事引起的糾紛上奏朝廷麼?”
其實這事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劉文鳳扯上朝廷,其實便是在提醒查那圖,這事捅上天去,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金廠衙門在漠河是土皇帝,對地方有一定的管轄權,但地方兵備也同時歸璦琿副都統之下的庫爾瑪路協領負責,查那圖對漠河地方固然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但他並沒有到胭脂溝來拿人的資格。
這便是地方不設民治的缺陷所在,許多地方都漏洞百出,跟不上形勢,故而朝廷著緊要在東北設行省改民治。
查那圖氣勢洶洶,將李安生當場行兇說成是造反,只不過是嚇嚇那些無知百姓罷了,他本來就是撈過界,仗勢欺人,未免太過張狂了些,鬧上去也是吃一場申斥。
說到底,還是朝廷權貴與袁世凱一系的官僚集團的爭鬥罷了,只因漠河打上了袁系標籤,查那圖便奈何不得對方。
劉文鳳倒是佩服李安生的心機,誰也沒想到他會驟然暴起,看似憑著一腔激憤在行事,但實際上卻是算準了查那圖奈何不了他們,存心想要讓對方吃個啞巴虧。
查那圖腦門冷汗橫流,這才醒悟自己遇上了狠人,他本來算準了這邊沒人會硬要與他作梗,可還是棋差一招。
他這時才追悔莫及,沒有仔細權衡清楚,以為洋人交代的這事好辦的很,說不定還能從胭脂溝敲詐些好處,另外那些俄匪也會送些財貨過來,這次不用出什麼力氣就能撈上一筆,卻大意的忽視了胭脂溝有林虎這等草莽英雄在,更有眼前這個膽氣雄壯霸氣凜冽的愣頭青在,從前的官場那一套竟是沒有半分用場。
李安生一腳將查那圖踹了出去,看他跌跌撞撞的為隨從扶住,冷笑道:“查大人大概是喝醉了,行事顛三倒四。下次別忘了,這胭脂溝金廠重地,可不是你們能夠亂闖的。我等作為,也不必向查大人報備,你也管不著我們。誰想到胭脂溝仗勢欺人,有甚後果要擔自己先想清楚。”
查那圖見林虎的部屬圍了上來,神色冷厲,想起這群人幾個月前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鬍子,頓時滿身的雞皮疙瘩,後頸涼颼颼的,明白眼下是討不回什麼場面,冷哼了一聲:“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回報。”
也不多說什麼,讓人扔了一紙文書出來,揮手道:“走!”
一群人來時鮮衣怒馬,殺氣騰騰,此刻卻是夾了尾巴如喪家之犬一般的灰溜溜而去。
不顧那些鷹犬怨毒的眼神,李安生施施然的上前撿起那張文書一看,朝著劉文鳳笑道:“劉二哥,這庫爾馬路協領衙門給我們行文,讓我們允俄人擇地開商埠,這叫什麼事嘛。”
彷彿徹底忘了剛才的所作所為,一付雲淡風輕的樣子。
王鐵錘上來捶著他的肩膀,摟著他的脖子,笑道:“想不到安生還有如此烈性之時,真是解氣,本來哥哥我打算給那白眼狼兩巴掌,沒想到讓你搶先了。”
有劉文鳳在,黑龍江許多官場之事他們也聽了頗多,自然知道鄂齡想要在璦琿幹一番事業,卻正是他以為臂膀的查那圖等人在背後拆他的臺,故而有白眼狼一說。
劉文鳳爽朗一笑,說道:“理他作甚,他這不過是做個姿態,至少他們協領衙門許可了此事,壓力便要回到我們頭上來。但地方在我們腳下,老毛子除非是搶,怕個鳥啊。”
他本來就是個豪爽寬容之人,來此幾月,連說話也不自禁的刻意粗魯些,好與林虎等人打成一片。
林虎上前笑道:“正是,怕個鳥?最好老毛子鬧上門來,給他們點苦頭吃吃。就跟今日一般,只怕璦琿許多百姓都要拍手叫好。”
劉文鳳越來越欣賞李安生的敢作敢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無事,他們要將這事鬧大也無妨,有竣哥兒在京中為你說話,如今袁大人勢大,再大的事還不只需發個話。”
李安生倒不是怕丟了這官,不做也罷,但是亂世將來,想要有一番作為保一方人民土地,這官是必須要做大的,這樣才好在清廷垮臺之後能夠有割據一方的底氣。
他眼下所作的一切,都是衝著東北王的寶座去的,這東北有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