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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出手,顧青麥決定再次置天嬌於死地。
又一股強大的氣流蕩開了天嬌,控制不住氣流的天嬌被盪到了對面的山頭。似老鷹凌空降落,天嬌蹩目看著對面山崖仍舊在墜落的百里建弼、顧青麥二人,知道碰上高手了,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是誰?”知道顧青麥有殺天嬌之心,奈何天嬌屢番被外力救護。百里建弼很是詫異,是誰有這番能耐從顧青麥手中救人?
顧青麥嘴角抹起苦笑,“吹簫人。”
“他是誰?”
門規甚嚴,即便是叛出也不能透露師門之事。顧青麥輕嘆一聲,“本尊的師傅。”
“師傅?”
在百里建弼的驚呼聲中,二人已是安全著地。見顧青麥只是轉身看向幽暗的峽谷處,百里建弼亦是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模模糊糊、若隱若現,恍惚可見一襲白袍被山風吹鼓如夢似幻,一頭烏髮隨著山風飛舞如詩若畫,遠處有一人以手按簫,仍舊吹奏著那洩了一地的心碎。
又是藏波羅花碎片鋪天蓋地而來,顧青麥袍袖翻飛,一聲清喝,那沾染著銀色月光的藏波羅花碎片紛紛墜地化為無形。
“尊主,你功力恢復了?”方才尊主要殺天嬌之際他就感覺到了。
“七成。”顧青麥一點也不敢大意,頭也不回,“快走。”
既然是尊主的師傅,又會有什麼危險?百里建弼不解,只聽顧青麥又道:“快走,否則,本尊也保護不了你。”
保護?難道尊主的師傅要殺他們?百里建弼更糊塗了。
眼見著白影越來越近,藏波羅花的味道越來越清晰,顧青麥由不得苦笑,“他不會殺我,但一定會殺你。”
百里建弼心思敏捷,尊主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尊主一身的謀略智慧,尊主一身的超常直覺,非自然而然而生,定是經過千錘百煉,這千錘百煉不一定是仇家給予的,也有可能是師門給予的。依那吹蕭人飛花殺人的本事,殺他百里建弼是綽綽有餘,他不怕死,但他不能給尊主增添負擔。想到這裡,百里建弼低聲道:“尊主保重。”
“建弼。”
“屬下在。”
“保護好他。”
百里建弼聞言一愣,繼而臉頰上露出一股不知是喜、是悲的神情,只見顧青麥仍舊緊盯著白衣人緩緩行來的方向,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傾我擷坤殿之力,保護好他。”
拳頭緊握,百里建弼猛地轉身,“好。”語畢如飛而去。渾然不覺片片欲置他予死地的藏波羅花碎片紛紛墜落在他的身後化為無形。
顧青麥的袍袖緩緩落下,面不改色的看著走近眼前的人,指間長長的玉簫暗紅似血,配著烏黑的唇,說不出的別樣魅豔。額間的胭脂痣如杜鵑啼血,啼在了那最後一款音符上,簫聲戛然而止。
是山風拂動了心還是心在山風中漂浮,人雖近在眼前,但卻感到這般的陌生和遙遠,月兒清幽,相對無語。
“懷故!”
有絲悲涼、帶絲熱烈,更多的透露著一股執著。原來,他還是有這麼多的感情!顧青麥聽得到自己的無語凝咽,半晌,方隨山風輕輕送出,“四師傅!”
四師傅嘴角微笑,緩緩走近顧青麥面前,伸手摸上顧青麥的臉頰。
若鷺宿風鴨,似寒池泛秋,她的生命似一枚落葉落在他的手掌上,然而她一點也未覺得害怕,只因她看到的是他眼底的滄桑和心痛。
“可有怨為師?”
“紅塵多疾苦,本就是一種歷程。若非在疾苦中磨礪,又如何悟到生的境界?生者成長也,成長琢磨也。”
微點頭,四師傅的眼中有欣慰、有讚賞、有糾結、有熠熠之光。摩挲在顧青麥臉頰的指腹停下,“如若可以,可否讓為師一如原來,抱抱我的懷故?”
多少年,再聞‘我的懷故,之稱,顧青麥有淚盈眶,猛地點頭,那淚就沿著臉頰落了下來。
輕嘆一聲,四師傅輕摟顧青麥入懷,伸手輕拭她臉頰上的淚。“好多年了,我的懷故再也沒有流過淚。”
“四師傅!”這一聲,連顧青麥都聽得出自己聲音的哽咽。
“懷故,那是一條你必須要走的路。為師已然走過,雖然荊棘叢生,但最後必是繽紛盎然,一樣也能感受到陽光的炙,月光的涼。”
眼見四師傅額間的胭脂痣迸出血色之光,顧青麥猛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四師傅,不要走,懷故不要走那條路。”
“為師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懷故。那條路上,為師一定會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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