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樣的傷……
不是沒有動過心,也的確嫌棄過他的身份,但當無名出現在林子裡的那一刻,忽然莫名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好好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書辭從臂彎間抬起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沈懌的傷恢復得並不好,他的醫術本就是個半吊子,所以毒清得非常慢,身子忽冷忽熱,偏偏又不能請太醫,只能不好不壞的將就過。
底下人說書辭求見的時候,他正發著燒,於是強撐一口氣走出來,坐在太師椅上等她。
耳邊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沈懌疲憊地睜開眼,她逆光而站,纖細的身子清瘦單薄,臉上的表情千愁萬緒,複雜難言。
沈懌不由問道:“怎麼,誰欺負你了?”
話音剛落,只見書辭砰的一聲,直直跪了下來。
他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怔怔地往前傾了傾。
“你……”
“王爺,我想求您一件事。”她那雙眼睛帶著他此前從沒見過的哀求神色,水霧朦朧。
沈懌從椅子上起身,不經意牽動了腰間的傷,於是掩嘴咳了兩聲,顰眉讓她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這個話,我實在沒法好好說。”書辭固執地埋下頭,“我知道可能會很唐突,但是在這裡,除了您我真的找不到第二個能幫我的人了。”
沈懌輕嘆了一聲,俯身拉住她胳膊,將人輕輕提起,“什麼事,我答應你便是。”
書辭定定望著他,眨眼時淚水頃刻往下掉:“我、我想讓您幫我找一個人。”
他聞言愣了愣,“是何人?”
“我……我的一個朋友。”她把無名如何如何救自己,又如何如何受傷,全部實情和盤托出,說著說著,語氣裡已掩不住哭腔,“我知道他不該擅闖此地,可是、可是……都是因為我,他才受了很重的傷,現在也不知究竟是好是歹。我……我真的很擔心,他要是出了事……我這輩子可能良心都不安。”
書辭伸手捂住雙目,拼命把眼淚往回逼,但仍有幾滴冰涼從她指縫間滑落,滴在他手背上。
沈懌指尖微動,垂眸看著她,眼底的情緒說不出的複雜,“他對你而言,很重要?”
她咬著嘴唇點頭。
“看你緊張成這樣……”他淡淡道,“真的只是朋友?我怎麼瞧著,像情郎。”
沒想到他此刻還有心情調侃,書辭一時也無心應付,“這……這個是兩個人的事,我做不了主。王爺,您就幫我找找他吧,好不好?權當是積德行善,救人一命,這份恩情我一定沒齒難忘。”
沈懌盯著她沉默良久,輕輕地應了聲:“好。”
茫茫的草原上,天高雲淡,遠遠近近幾十個侍衛在林間和坡上搜尋,何其認真的找著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沈懌看見書辭亦提裙跟在侍衛的身後,不停歇地喊著、喚著。忽然竟有些羨慕那個所謂的無名……
他在想,假如情況相反,受傷的人是自己,她還會不會如此擔心?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哪怕他陪她找了一路,她也從來沒有側目看過他蒼白的臉色。
——不是不懷疑,是太信任。
——您就不怕她恨您麼?
有些事,瞞得越久就越擔心揭露的那一天。他現在完全無法想象,如果書辭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倘若她真的恨自己,又該如何?
有那麼一刻,沈懌萌生了出要讓無名永遠消失的念頭。
一群人找了兩天,肯定是一無所獲。書辭撥開腳邊的枯木,愈發感到希望渺茫:“他難道已經死了?”
就這麼點傷,怎麼可能死。
沈懌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活見人,死見屍。他要真死了,屍首早就該找到。既然沒有蹤跡,要麼是治傷去了,要麼是治好了傷,走了。”
“走了?”書辭沉吟了下,覺得有這個可能,“說不定,是回京城去了。”言罷,便轉過眼來看他,“王爺,我們還要呆到多久?”
他略一思量,“大概半個月。”說完,又頓了頓,“不過要提前離開,也不是不可以。”
第四十三章
留在這裡實在礙手礙腳; 他身上的餘毒未清; 需得儘快找個郎中,否則再這麼下去; 沒準兒真會落下什麼病根。
“可皇上還沒說返京呢。”書辭猶豫地看著他; “我現在離開,算不算犯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