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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回來了……”傅夫人才起了個頭就知道不對,忙朝陳氏抱歉地一笑,改口道,“瞧我這記性,是王妃才對。”
傅夫人和陳氏大概是經歷了上回書辭成親那一大通瑣事,發現與對方極其投緣,有種同甘共苦的意思在裡頭,一來二去就熟了。在得知言則過世的訊息後,傅夫人愈發同情,不知是不是有收乾女兒的癖好,索性把言書月也收在自己膝下,還好事成雙,讓老將軍再添了言莫一個乾兒子。
兩家人丁都不旺,這下合併了倒是熱鬧,兩位夫人天天相約在府推牌九,感情好得就像親姐妹。
還擔心這場家宴會有不認識的親眷來,這下倒好,全是熟人。
書辭被兩個娘並一個姐姐拉在邊上噓寒問暖地扯了些閒話,沒多久廳裡便陸陸續續地擺上酒菜。
沈懌是親王,又是兩家唯一的女婿,自然是要上座的,傅老將軍與他算是忘年之交,這會兒陰差陽錯結成親家,酒宴中不免開心多喝了兩杯。
起初還在回憶崢嶸歲月,不知不覺,言語間便漸漸提到了不久之前,肖雲和造反的案子。
他發出諸多感慨:“真是沒想到,長公主之亂竟能延續至今,看來有許多事,並不一定是靠滅口就能解決。星星之火一旦燃起,總有一日是會燎原的。”
這句話語焉不詳,其中的內容卻很值得推敲,沈懌與書辭相識了一眼,也對當年的事頗為好奇:“平陽公主謀逆的細節,將軍知曉多少?不是說,駙馬暴病前,她並無謀反之心嗎?”
傅老將軍搖搖頭:“這件事,出就出在駙馬身上。”
書辭想了想,覺得蹊蹺,駙馬的病她此前在掩真那老道士嘴裡有所耳聞,和晏尋的如出一轍,在那個時候還沒法子能治,好端端的只是病死了,怎麼又和公主謀反有關呢?
“駙馬莫非是被人害死的?”
老將軍仍舊搖頭:“此事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鎮國將軍的頭銜還不存在,他也不過是朝中眾多武將裡的一個,忙著南征北戰,水裡來火裡去。
“那時南北戰事吃緊,南邊是戎盧部和山國——山國現在已被康居兼併,北邊是突厥,那會兒還沒遷徙離開,兩處都不是好惹的。
“大梁從仁宗皇帝開始戰事就一直沒停,到先帝那會兒後期的供給早已吃不消,百姓民不聊生。所以朝中自然而然分成了主戰派與主和派,一方打算一鼓作氣平定江山,一方又認為養精蓄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每天上朝鬥得眼紅脖子粗。
“而先帝算是在馬背上得天下的,登基不久,年少氣盛,又是個多疑的性子,原本便對一幫主和的老臣沒有好感,後來被寵妃吹了幾道枕邊風……”
話到此處,他看了沈懌一眼。
書辭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寵妃想必就是淳貴妃了。
沈懌也是個心大的,聞得此言面容仍是輕鬆閒適,還晃了兩下酒杯:“想不到我娘這麼厲害?”
傅老將軍顰了顰眉,接著說下去,“有奸妃當道,就有小人作妖,先皇不知從何處得到了封密函,隨即鬧出了一場通敵叛國的風波。半月之內六七位大臣因此受到牽連,樹倒猢猻散,那陣子簡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恰巧,右都御史江弘方也在其中。”
“江弘方?”
他道:“十幾年前挺有名的世家大族,江家。”
書辭有些恍然——這個事,劉大伯也同她講過。
他當初正是為了給江老爺平反,所以才被人擺了一道拖下水,最後讓她爹梁秋危雪中送炭的給救了。
沈懌問道:“這個江家,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傅老將軍別有深意地喝了口酒,淡淡地說:“駙馬姓江。”
第85章 八五章
“是駙馬的本家?”
老將軍點頭; “當時駙馬因為平陽公主的緣故; 並未受到牽連; 連官職也還依舊維持之前的爵位,可這宗案子涉及江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駙馬自然不能冷眼旁觀,一再上摺子請先帝明察; 但那會兒先帝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公主親自進宮求了他好幾回,他聰耳不聞; 最後乾脆閉門不見; 到底還是把江家人斬了個七七八八。”
聽到這裡,沈懌和書辭心中皆有幾分瞭然。
公主與先帝之間的樑子; 大概就是此時結下來的吧?
“駙馬的病原本便在緊要關頭,出事之後更是重上加重,沒多久就過世了……儘管並不是被先帝所害; 但多少也因他而起。公主是個偏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