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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道:“自作自受。”於是探過身去將她手指牽住,輕輕揉了兩下。
將這頓簡陋的宵夜吃完,已經是四更天了,書辭終於熬不住回房休息。
一直等她睡著,沈懌都還靠在門邊,雙眸靜靜地注視著她的睡顏,久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回過神時,只將那塊碎銀輕輕拋起,又接住,最後收入懷中,轉身往外走。
天空依然一片漆黑,彷彿黎明離這個世界還很遙遠,他剛走上街,四周就嗖嗖落下幾個人影,為首的自然是高遠,恭恭敬敬的上前喚了聲王爺。
“剛才都看見了?”
高遠應道:“那是肖雲和的手下。”
“我知曉,眼下他人雖在南邊視察災情,手倒是伸得挺遠。”他鄙夷道,“此事有些蹊蹺,記得把人好好審一審。”
“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就要撤,沈懌不耐煩地將他又召回來:“急什麼,趕著投胎麼?我還有別的任務交給你去辦……湊近點!”
看這樣子是要和他耳語,高遠緊張之餘又不免覺得羞澀,老老實實地把頭捱過去。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吩咐。
“聽明白了麼?”
他雖有不解,還是如實點頭。
“行了,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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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沒有閤眼,第二日天初初亮時,言則便穿好衣服準備同溫明一塊兒繼續找人。書辭已經離家快十日了,倘若再這麼音訊全無,連他都不由要擔心,言莫那一句無心之話究竟有無可能。
人剛出了正廳,院中的僕役便走上前來說:“高大人到了。”
這可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言氏夫婦不由奇怪,忙叫請進來。
高遠穿了套月白色的箭袖圓領袍,揹著手跨過垂花門,漫不經心打量這宅中的景緻。
言則趕緊上前招呼,“高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他瞥了一眼,一面往裡走,“老言吶,你近來架子可不小啊,怎麼著,是有王爺撐腰,就不把咱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裡了?”
聽他語氣不對,言則膽戰心驚:“您這是哪裡的話……”
高遠步子一頓,睇他道:“我這是哪裡的話?你說說你自己,告了多久的假了,嗯?在家坐月子呢?”
“不是的,我……”
“你不用解釋。”他抬手打住,“你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不僅如此,還傳到了王爺的耳朵裡!”
言則和陳氏為難的面面相顧。
高遠負手而立:“他老人家原本還打算把揚威營交給你打理,如今卻見你連自己的家務事都處理不好,王爺很生氣!王爺很失望!”他字字鏗鏘,說得言則提心吊膽。
“您說的是……閨女丟了,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長時間的奔波讓他心力交瘁,提起此事,言則亦是萬分難過,偷偷拿袖子在臉上一陣亂抹。
高遠輕蔑一哼,“王爺一心想要提拔你,你卻這般辜負他的期望,哎……”說著搖頭輕嘆。
“還請大人替我向王爺解釋解釋,我定會親自上門謝罪的。”
陳氏見狀,也不禁道:“望大人多多海涵。”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高遠才注意到還有這個人,當下轉過身來,指著她道:“還有你,你的惡行我也有所耳聞。”
陳氏被他說得一愣:“我的惡行?”
高遠指頭不住衝她點點點:“你……教子無方,搬弄是非,目無夫綱,導致家庭不和,簡直罪大惡極!”
陳氏:“……”
他一串話畢,低頭活動了幾下手腕,“我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家王爺最不喜歡的,就是夫人你這種性格。你也知道他脾氣不好,你家老爺既在他手下做事,你最好心裡也得有個數,免得哪天飛來橫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陳氏聞言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輕嘆一聲,別過頭去。
高遠對她這反應有點滿意,頷了頷首轉向言則,語重心長地拍拍肩,“老言啊,咱們王爺還是器重你的,特地讓我來帶個話。聽聞二小姐有一雙巧手,針線活兒做的不錯。”
見有人誇自己閨女,言則還是很謙虛地點頭:“那倒是。”
“王爺名下有幾個繡莊,剛好昨天,管事的繡娘突發疾病,死了。”他一臉遺憾,“所以想請你家姑娘前去指點指點。”
“什麼?”言則登時一驚。
“怎麼?嫌棄啊?”高遠嘖了聲,一副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