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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我此次去南山鎮其實也是偷跑出來的……因為不想被我爹他們發現,所以繞了道,結果就走到了這兒。”
韋寡婦皺著眉尋思了良久:“你娘對你,從小就是這樣麼?”
“也不是。”書辭想了想,“我弟弟沒出世之前,她對我還是不錯的,後來就……”她沒說下去。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你娘是怎麼想的,我猜不出。”她緩緩道,“不過做母親的,沒有誰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不擔心自己的骨肉,你離家出走,她在家肯定很著急。”韋寡婦忽然頓了一頓,又補充,“除非,不是她親生的。”
北京城內,言家小院中。
夜色悽清,正廳裡悄無聲息,只聽得到茶爐水滾的聲音。
紫玉端著茶壺低頭把空杯子都滿上。
門外忽傳來一串腳步,溫明還是那身捕快的服飾,喘著氣進來。
一屋子的人都抬起了頭。
陳氏放下摁著眉心的手,顫聲問他:“……怎麼樣?”
溫明尷尬地望著面前的幾雙眼睛,終究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就一點訊息也沒有?”言則無法接受地又多問了一句。
溫明實在難以開口,良久仍是搖頭。
四下裡再次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默,桌上的燈燭突然爆出一朵燭花,言莫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嗓音低低的:“二姐是不是死了?”
那一瞬,幾乎所有人都回想起當天她離開家時的神情。
冷漠,慘淡,寒徹骨髓。
——“是不是我死了,你也會無動於衷?”
“不會的,不會的……”言則站起身,握緊拳頭喃喃自語,“不會的……”
此時距離書辭離開家,已經是第七天了,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然而音訊全無,言莫突如其來的這句話,不得不讓人心生涼意。
“一定是這樣的。”言莫步步往後退,忽然一陣難過,“是你們,你們把二姐給逼死了!”
“小少爺……”紫玉想去牽他,他卻紅著眼甩開,轉頭就朝外面跑,言書月回過神,也緊跟著追出去。
陳氏又伸手摁住了頭,神色裡有說不出的疲憊和悲涼。
溫明站在原處,看了看門外,又瞅了瞅屋內,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阿辭房裡的金銀細軟都收拾帶走了,應該、應該不會是……總而言之,我再派人去找找,你們二位千萬別多想。”
言書月跑到後院的時候,角落裡正蹲著一個人影,言莫拾了根樹枝,一下一下戳著地上的泥土。
“小莫。”
聽到聲音,他揉了幾下眼睛,轉過頭來:“大姐。”
她不善言辭,此刻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伸出手拍拍他,“別傷心了。”
言莫淚眼汪汪地問:“二姐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她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嗎?”
乍然想起那日書辭說過的話,言書月一徑沉默,最後才低低說:“我……也不知道……”
“就知道是這樣。”言莫把樹枝往地上一丟,悶悶地說,“問你什麼你也不會知道。”
聽了這話,言書月歉疚地抿唇不語。
溫明走了,正房中,言則和陳氏相顧無言。
他揹著手來回走了幾圈,終於忍無可忍地回頭:“現在你高興了?她若真的死了,你開心麼?”
陳氏一手捂著整張臉,聞言放了下來,滿眼悲慼地看著他:“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很想讓她死麼?”
“你但凡對她好一些,她也不會走!”
“我不想對她好嗎?!”陳氏起身,走到他旁邊,哽咽道,“書辭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她最孝順,最懂事,最聽話,可是她一天天長大,我看著她那張臉……”
言則無奈到了極致,欲言又止地狠摔袖子:“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陳氏咬著唇,“我替你把這個孩子一點一點拉扯大,她生病的時候我照顧她,她小時候那些衣衫,一針一線都是我挑著燈給她做的。我女兒有一口飯吃,我幾時缺過她一口?而你呢?你自己又為她做過什麼,到頭來竟怪我?”
被她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言則重重地頷首,“是,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壓根不應該把她帶到這個家裡來。”
“你……”
言書月靠在門外,怔忡地捂住了嘴。
裡面靜默了許久,才聽到陳氏輕聲開口:“她人來都來了,我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