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書辭埋怨道:“真不仗義。”
繁華的北京,滿城舉燈,亮如白晝,高樹上有煙火綻放,萬彩千光絢爛無比。
王府和街市形成兩個鮮明的反差,從正院至花園,燈光寥寥,迴廊下走動的婢女僕役皆不敢大聲言語。這是府裡一貫的規矩。
沈懌靠在欄杆邊仰頭欣賞,煙花的光照著他的臉忽明忽暗。
“拿酒。”
底下一個侍女手舉托盤,戰戰兢兢地走上前,高遠看見她手抖得厲害就知道不好,果然酒杯還沒擺上,就被她抖得摔了一地。
高遠在心頭暗歎,嘴上還得盡忠職守地喝道:“放肆!”
侍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是新來的,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敢了……”
沈懌倚著欄杆看花池水面細碎的月光,半晌才站起身。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手裡晃著腰間藥囊下的穗子,緩緩走到侍女跟前。
她還在磕,磕得砰砰作響,許是看見了他的鞋面,忙顫巍巍的抬起頭。
冷月下的這個人,陰森得像是惡鬼,他的容貌雖算得上出挑英俊,但那雙眼睛實在凌厲迫人,半影在月光下的眉目,即便瞧不出任何情緒,也依舊讓人從心底裡感到可怖。
沈懌居高臨下看她,隨後移開視線,淡淡拋下話:“你看著辦。”
高遠垂首應是。
“王爺,王爺……”
久居王府的人都知道這幾個字禍福難料,侍女也顧不得許多,哭著抱住他的衣袍。
“王爺我求求你了。”
“你求我?”他淡聲問,“怎麼,我王府是龍潭虎穴麼,你怕成這樣。”
“不、不是的……”
“那你哭什麼?”
“我、我……”侍女茫然無措,也答不上來,高遠見狀趕緊把她先拉下去。
沈懌抖了抖袖擺,抬腳往臥房走。
抄手遊廊上點燈的丫鬟見他路過,恭恭敬敬地提燈立在旁邊。
巡夜的侍衛背脊挺得筆直,手摁在佩劍上,目不斜視。
他的府邸太安靜了,一向如此。從前沒覺得有什麼,不知為何,今夜突然發覺四周有點空,冷冷清清的。
天色還早,沈懌獨坐在桌邊,隔著幾堵牆尚能聽到街市上繁雜的說話聲,鑼鼓喧天。
他擺弄著那個藥囊,眉峰微顰,全神貫注地不知是在思索什麼。
待夜空再一次綻放煙花時,沈懌忽然起身,信手將放在角落裡的面具取了出來。
*
“您家的茶葉都在這兒了,您看看數量對不對。”
書辭核對完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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