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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七爺越發不知尊重了。”
“你怎的也這麼叫了?”
千落沒搭話,挨著落座,又斟了茶,依舊遞給他,“怎的就餓狠了?我這兒點心也都是好的麼?”
“前晌兌帳直到了這會兒,就用了兩口冷茶。”
“總是嫌人近身伺候。”千落嗔了一句,回頭吩咐:“小喜,去吩咐廚房晚飯多添碗筷,再把晌午的荷葉糕一併呈上來。”
齊天睿攔道:“何必麻煩,這就好了。”
“我也沒吃呢。”千落叫小喜,“去吧。”
“哎。”
小喜歡歡快快地跑了,房中留下兩人,一個吃,一個看,紅燭清茶,窗外的雨聲都悄悄兒的,綿綿不語……
“是當真忙,怪道好些日子都不見。”千落輕聲道。
“倒不是,”齊天睿回道,“從夕兄回來了,在他府上混了幾日。”
“哦?”千落聞言也是驚訝,“葉公子回來了?這也走了快一年了。”
“嗯。”齊天睿抿了口茶,看著千落,“你猜他這回做什麼去了?”
“嗯……”千落琢磨著,這位葉公子生在藥王家卻拒醫藥千里之外,生來一副神仙骨,詩詞歌賦信手來,是金陵城中有名的雅士。每年都要遠足千里,遍訪山川,遍嘗人間苦,但回頭就是佳作連連,真真一個脫出五行之外的仙人。“去年是在普陀山修行,難不成今年真的做了和尚?”
“他哪裡捨得人間煙火!”齊天睿笑道,“這回啊,並未遠去,只在附近小鄉里做了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私塾裡的?”
“那倒不是,是在一戶人家教家學。”齊天睿憶著當時葉從夕的模樣,“從未見過他如此興起,說是真真得了寶貝,不虛此行,不枉此生,但能如願,此生足矣!顛三倒四的,我原也不過聽聽,他又偏勾我說,旁人不知怎的,於你齊天睿定是無價之寶!我說是麼?拿來瞧瞧,若真是好寶貝,我九州行收了。他大笑,怎麼也不肯給我瞧。”
“你是個俗人,給你瞧了又怎樣?”
“是,從夕兄是個雅人,這寶貝必是山間露水取了天地精華,飲一口得道成仙了。我倒稀罕!”
“噗嗤”千落掩嘴兒笑,“偏你會編排人!看我來日見著葉公子不好好兒地告訴他!”
“哈哈……你告訴去!周旋幾日也罷了,早早晚晚總得給我瞧!”
兩人說笑著小喜端了托盤上來,兩碗紅豆粥、一碟蓮蓉包子、一碟荷葉糕並幾樣小菜,邊擺放邊道,“就這些?齊公子還當咱們是矇在鼓裡的傻子麼?早都傳開了,齊府要娶二奶奶了。都還說裕安祥掌櫃的要下聘,還不把這半個金陵城都給聘出去!這會子又說這種話來搪塞我們姑娘,什麼意思!”
小喜說話向來喳喳,齊天睿也不計較,只看著千落道,“你們也知道了?”
千落微笑著點點頭,將一碗紅豆粥擱在他跟前兒,“是韓公子前兒過來瞧柳眉,正巧小喜過去送東西,聽說的。”
“韓榮德?”齊天睿嗤了一聲,“他倒是個閒的!我就說麼,明兒才納徵怎的就能都傳開了。”
“明兒要納徵了?”小喜驚叫,“那你今兒還過來做什麼!”
“小喜!”千落喝道,“越來越不知規矩!”
看主子當真黑了臉,小丫頭這才覺出自己這麼指鼻子指臉地跟這位財神爺說話實在也是膽子大,只是心裡憋了一股子氣,真真為姑娘心疼!這樓裡哪個不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人物?多少少年公子攀都攀不上,哪個爺敢怠慢?人家那邊廂整日裡不是遊山玩水、就是彈琴賞月;這邊廂,好的時候再容不得旁人,冷的時候就只一個人,一個人撫琴,一個人擺棋……想來那些人哪個有姑娘的名聲大?莫說是金陵,就是江南一代也求不得的琴仙子,哪個有姑娘這般的人品和才藝?現如今還有多少人巴望著能近前,卻偏為著這麼一個人茶不思、飯不想!這位爺倒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今要娶親了,連個交代都沒有,這會子來做的什麼!可此刻見了他,姑娘眼裡哪還容得什麼,自己心裡再替她不值也不敢頂嘴,小喜咬了咬唇,訕訕的退到一邊去。
“明兒要納徵了?是哪位千金?能入了你的眼,必不是個俗人。”千落拿著小勺輕輕在碗裡撥弄著一顆沒有煮開的紅豆。
“怎的不是?”齊天睿挑眉,“你將將不還說我是個俗人?”
千落一時咬了舌,臉上有些掛不住,心裡梗梗生硬的落寞此刻便端端露了出來,與這尷尬之色巧成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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