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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的偏房妾室,到那時,他心裡頭哪裡還容得下你?”
“那不正好?省得來煩。”丫頭噗嗤笑了,“橫豎也不過這幾年的光景。”
齊天睿心裡咯噔一下,幾年光景?那葉從夕已是都說給她了麼?等著三年後和離回家?
“傻丫頭,說的什麼渾話!”不知怎的,那秦氏忽地提了語聲,淚都似帶了出來,呵斥道,“怎的就是幾年光景?日子長著呢!你說說,守著爺孃哪樣不好?再是不濟,一家子也不愁吃穿,怎的就非要……如今我和你爹爹日日操心不夠,生怕你在婆家受不得,一時半刻的……”
“哪能就一時半刻呢!”她笑著撒了嬌,“二孃,你可不知道,那府裡大的好是勢氣,這幾日我連路都認不清呢!亭臺樓閣,彎彎繞繞,畫兒一樣的地方,在裡頭活著,人人錦衣玉食,哪道辛苦?就我那屋子,不說外頭看門上夜的,上上下下倒有六個丫頭,四個是大丫頭呢。早起鋪床疊被、伺候穿衣,腳踏上還有人給穿鞋,莫說一應洗漱有丫頭伺候,就連漱口擦嘴都是丫頭的活兒。一天裡,正經的茶飯不說,不是喝茶就是點心,這兩日我的衣裳都緊了呢。”
“瞧瞧!”秦氏終是被逗樂了,“可還說得?這女兒嫁了兩日已經是為婆家說話了呢!”
莞初也笑,“二孃,你勸爹爹只管放心。我見了那一家人,婆婆禮佛,最是心善,老祖母和伯母嬸子也都極隨和,還有好些的姐姐妹妹,比咱們家熱鬧著呢,往後必是有趣兒。”
“你呀,就是貪玩兒。跟你爹爹一樣。”秦氏不知是笑還是無奈,依舊嘆氣,“你娘若在,哪裡想得到會是如今的景況,她定是不能應的。我這做二孃的,橫豎……”
“二孃,若不是你,我和爹爹怕是都過不到今日。”
“莫說傻話了。一家子,誰離得誰。”
“說的就是。”莞初纏道,“既是不急收拾,不如咱們往祺兒那去?”
“也好,他最想你。”
娘兩個丟下這不明不白的話,親親熱熱地走了,齊天睿眉頭更緊……
原來,她並非是要為誰守身如玉,難不成是早就委身於人?不通。這一家人雖說彼此十分親近,可再親近也不該女兒家未出閣就失了身還能說給父母知道。更況,葉從夕為人雖是十分灑脫卻絕不隨意,言語之中於她視若珍寶,斷不該早行苟且。難道……是曾遭不測?這樣一來,父母的心疼和擔憂便都說的過去,可這丫頭將將十五歲,小小花骨朵兒若是曾遭此大難,破玉碎瓦,哪裡還會有這麼清淨嬌俏的笑顏?想起那清澈的琥珀,不見一絲雜質,又是如何容得下如此屈辱?
聽起來,像是她執意要嫁給他,兩人素未謀面,這又是為何?葉從夕並非妄念之人,他口中的情意亦絕非孤掌之鳴,那她為何要隔過葉從夕嫁給他?既是嫁了,又為何不肯圓房,只道“不過是幾年的光景”?
事出蹊蹺,真真是一樁套著一樁……
☆、第17章 婆母在上
想來又是有云,黑漆漆的五更天墨汁一般,一丁點兒的亮都不見。進了臘月,夜寒越甚,花園子裡四處沒有遮攔,風呼呼的,帶了枯枝的響動詭異得四下翻騰,讓莞初想起那年在山東一個小村裡,年三十晚上的風厲鬼一般呼號,比那惡吼吼的驅年炮仗還要兇猛。
過水廊橋,水面上更甚涼意,莞初越加快了腳步,身旁人見狀手臂環過她細細的腰身將斗篷和那寬大的襖裙一併裹緊。莞初扭頭看這比她稍長一歲的丫頭,這麼冷的天也不過就是多加了兩隻毛絨絨的暖耳,趕緊道,“我不冷,你可當心自己。”
“這麼跟姑娘攙著些,我也暖和。”
燈籠被吹得七扭八歪,晃得一時有一時無,綿月臉上的笑淡淡的,眼中也淡,辨不出將才言語中的親切熱絡。這女孩從第一眼見便是如此,寡言,冷靜,無驚無喜,行事周到妥帖,唯有一處逾禮便是她從不隨房中丫鬟喚莞初“二奶奶”,而是隨了不懂事的小丫頭艾葉兒喚“姑娘”。旁人都當她也是從孃家陪嫁來的,並不計較,只是莞初於這一難得的逾禮反倒生出了親切,不由人想起那一樣寡淡的先生,不多言,惜字如金,字字金……
此刻她手臂挽在腰間,那晃晃蕩蕩的大衣袍便十分貼身暖和,莞初笑笑,握了她的手一道走。
“姑娘,早起就吃了一盅酪子,可撐得住?”
“嗯。”
聽姑娘應下,綿月沒再吱聲。昨兒夜裡回來的時候已是敲了三更,上上下下只有上夜的燈和一壺溫吞吞的茶水候著她們。那碗酪子是夜宵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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