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殘,且這法子立時見效不易隱蔽,說起來,誰能在洞房花燭夜紮了您老?
夜深了,府中四下只留上夜的燈火,遠遠的,星星點點,花園子裡飄來殘荷冷塘的腥味,一片漆黑……
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響,齊天睿轉回身。那穿了兩天的喜服終是被她換了下來,此刻一身雙絲薄銀襖、領口淡淡的小梅,上好的伊清莊料子顏色配得如此雅淡,在這紅彤彤的洞房裡十分清新,只是這剪裁與那喜服一樣又寬又大,整個人裝在裡頭只有那小腦袋形狀清晰。眉目清靜、小心翼翼,相與早起的精神勁兒她顯然有些懈怠怠的,可也再不見日裡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全不記得曾在人前尷尬,安安靜靜的,目光投過來並未落在他身上,只瞧著高几上那對龍鳳小燭跳燭花。
齊天睿隨手閉了窗,走到近前將茶盅放在了桌上。
一步之遙,房中的燭光這一關窗隨風晃晃,恍得他走近的身影那麼高大。房中靜,兩人面對面地站著,半天不語,他微微歪頭,那側目的端詳讓這一點的距離都似不見,淡淡的酒氣攏過來,滿屋子紅彤彤的燭光照得她臉有些燙……
他緩緩開啟雙臂,莞初的心一哆嗦,險些就往後退,寬寬的袖子下手一緊,那隱藏的小針瞬間突起,手指輕輕捻過,心彷彿也在悄悄的推捻中靜下來……
他雙臂張開人卻並未上前,莞初抬頭,那模樣懶懶的,一雙眼睛迷離、半睜不睜,像是在等什麼。她不覺一怔,這形狀難不成是要她……為他寬衣解帶、伺候更衣?莞初輕輕咬了唇,摩挲著那小小的針尖,一點一點……
躲得過今日躲不過明日,終究不得不……伸手。大紅的吉服,腰間束著雙金攢花結長穗宮絛,兩指捏了穗上的翡翠墜輕輕一拽,那結竟是紋絲不動,又稍稍用了些力,竟似又緊了幾分。莞初悄悄納悶兒,再細瞧,這結似是不如昨兒打的那隻花團子大,骨朵兒似的兩邊綻著蝶兒似的翅膀,隨著衣袍擺動輕盈盈的倒是好看,只是這看著鬆鬆垮垮、結得十分隨意,怎的倒似生了暗結?難道是尋錯了頭?絛子細不敢再生扯,兩隻手捧了輕輕撥弄,不覺人就往近處湊,順著那墜子仔細尋,總算是在背後尋到那隻藏起來的結頭,輕輕一拽……
齊天睿眯眼瞧著胸前那毛絨絨的小腦袋,極是用心地對付著他的腰帶,全是不覺這般形狀幾是埋在他懷裡。淡淡的女兒香似春日早起沾了露水、嫩嫩的花蕊,似有若無飄入鼻中,癢癢的,他不得不抬起些頭。
腰帶倏地落在手中,她的嘴角微微一翹,小渦兒甜甜的。抬頭伸手到他身側,一摸,衣袍的結系果然亦與作夜不同,那結口掖在衣襟裡,手指探入細細地揉搓,小心地解開來露出裡頭銀緞薄襖兒,撇下一角紅白相間煞是顯眼,又伸手到袍裡尋那腰間的暗結,臉頰與他的身子一寸之遙,暖暖的身熱撲面來,莞初趕緊屏了氣……
喜袍寬大,幾乎是半了掩了她,齊天睿低頭,輕輕吹著那耳邊絨絨的小發,“昨兒夜裡……為夫可還當稱?”
冷不防曖昧的語聲兒直直戳進耳朵裡,莞初一個激靈,猛抬頭,躲不及躲,那雙醉迷迷的眼睛近在眼前。一眨不眨,她的睫毛都不敢顫一顫,生怕這一下就觸碰了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目光,他的語聲極膩,膩得燭光都似蒙了一層紗……
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眼睛睜得溜溜圓,那琥珀的顏色淺淺透明、滿滿地裝著他的模樣,兩頰上的紅暈彷彿雨後湛晴一抹淡淡水虹,未待再深,竟是倏地不見了,只留小臉寡白白的。他湊得更近,幾乎是貼到了那粉粉嘟嘟的唇邊,輕輕的、幾不可聞的鼻音,“嗯?”
她怔怔回神,不知躲,好一會兒迎著他的目光淺淺地抿出個笑,那笑三分羞,三分俏,三分嬌嬌嫵媚,看得齊天睿都有些懵,若非自己實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真要被她這嬌羞的模樣哄得個七葷八素!恨得一把握了她的腰,貼緊在身邊,“好媳婦兒,既如此,今兒咱們就鳶夢重溫。”
“你……”莞初剛想抬手被他一把握住死死地鉗了,感覺不到那裡頭細細的針尖,只有勒斷的力道。
“相……相公,”她輕輕開口,小心著不讓唇碰到他,“頭……還疼麼?昨兒手重了,是我的不是。”
“果然!”他恨得咬牙切齒。
“我,我是怕你吃醉了酒不省事……傷了我。”
“傷了你??你是泥捏的還是紙糊的??洞房花燭倒能傷了你?!”
莞初聞言眉頭一緊,看著他勃然怒起、字字句句這麼真切,那琥珀忽似一汪死水凍住了一般……
看她蹙著眉呆呆的,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