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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等那執事的一進來,我就去找他,無論怎樣都要出去給公子送信,啊?”
莞初輕輕抿了抿唇,兩邊的小渦兒深深的,“明兒的事只能明兒再算計了。”
“姑娘,你這是……”
“艾葉兒,去囑咐多燒熱水,綿月,跟我往廚房去。”
說罷,莞初轉身就走。看姑娘那張小臉竟是復了冷靜,不明底裡的丫頭們不敢再追問,趕緊跟了去。
……
謹仁堂擺飯,齊天睿只在一旁陪著,道自己跑了遠路回來,一時吃不下。有兒子陪著,閔夫人比平日多吃了一碗粥、一隻奶油松仁酥,娘兩個說笑了些府裡年節過禮的話,閔夫人另矚齊天睿,頭一次在府裡祭禮,那丫頭這幾日學的規矩依舊不謹慎,可千萬莫錯了,齊天睿點頭應下。
從謹仁堂出來,天已是全黑了,齊天睿未從園子裡走,繞出了二門尋到將將進來的石忠兒並府裡支應的小廝賴福兒。賴福兒是齊府管家賴全興的么兒,將將十五歲,小眼睛一眨精得猴子似的,主意多,難收攏,府里老人兒都嫌他不夠穩重不用他,豈知倒正對了這混世二爺的脾氣,三年前齊天睿回府,統共在府裡就用順了一個使喚人便是賴福兒。
主僕三人走到僻靜處,賴福兒先開口回道,“爺,昨兒應著您的話,我找我們家老爺子支了牌子,從葉家藥鋪把老太太的丸藥領了回來,下晌就把藥房那執事的攆回家過年,說過了初三再讓他回來。”
“嗯,”齊天睿應了一聲,又問,“天悅那廂怎樣?”
“三爺這幾日被大老爺盯著在房中讀書,開了春兒要應院試,沒得空兒。”賴福兒略壓了聲兒道,“實則自那一日闖了素芳苑三爺就再沒夜裡往園子裡去過,二奶奶每日來往起來也寬鬆,都好好兒的。”
齊天睿輕輕點點頭,看起來像是天悅碰了壁,或是兩個吵了嘴,一拍兩散了。冷眼瞧了這些日子,齊天睿覺著這兩個雖是十分相熟,卻似並非男女之情,先不說那丫頭如何,天悅就藏不住,否則也不會日日待守不得,急了大夜裡的往她繡樓上跑。那一日天悅馬前攔了支支吾吾的,確是有話要說,可那眼中並未有半分愧色,平日說話行事也從未避他,清水一樣的小哥兒,倘若真是戀上了嫂嫂,如何能在哥哥面前如此坦然?如今倒好,大宅門裡,不管曾經是何淵源,叔嫂一別千里,知道避嫌,他兩個有一個懂事兒的就好。
應罷賴福兒,齊天睿轉頭看向石忠兒,石忠兒趕緊回道,“爺,今兒一直等到關門上板兒也沒人來贖。”
“嗯,”齊天睿點點頭,“明兒還有一天,你這麼著。”說著低頭在石忠兒耳邊低語一番,黑暗中,目光似捕獵之人,閃閃的……
……
進了素芳苑,早有小丫頭傳話進去,水桃、煙翠、紅秀一撥大丫頭都迎了來,過年喜慶,膽子也比平日大,一面伺候二爺脫斗篷,一面嘰嘰喳喳地道福討賞。齊天睿笑著應道,真真消受不得,正月還差著日子呢。
年根兒忙,齊天睿一刻也不得閒兒,前晌從蘇州趕回來直奔櫃上,晌午就著一口熱茶兩塊點心算了壓了壓飢;下晌陪著老太太,聽大伯和大哥天佑兩個人慢慢騰騰,你一句,我一句,四平八穩地說些官中說著人情,聽得他直打瞌睡,想傳些小粥菜進來吃,可瞧那兩位端端正正,上堂議事一般的架勢,自己這炕上歪斜已然不敬,便嚥了回來。直到餓過了頭,被謹仁堂的佛香一燻,齊天睿頭昏腦脹,再無胃口。這一會子一路從園子裡過來,夜風清涼涼地吹了吹,人一清醒,肚子更餓。
撇下樓下的丫頭們,齊天睿匆匆上樓,打起棉簾子,想見入口的飯菜擺好了碗筷等著他,豈料這一眼望去,燭燈點了滿屋子亮堂堂的,當地銅爐子燒得也旺,卻只艾葉兒小丫頭一個在往茶桶裡沏熱水,桌上乾乾淨淨,人氣全無,冷冷清清。
“她人呢?”
原本也聽到他上來了,可這一聲沉甸甸地扔過來依然嚇了艾葉兒一個哆嗦,趕緊擱下銅壺迎過去,“二爺,我家姑娘去廚房給您預備晚飯了。”
齊天睿聞言挑了挑眉,這倒奇了,這丫頭在旁人處雖是十分肯支應,卻說不得有眼色,否則也不會至今看不透婆婆的臉色,盡是對著幹。於他這相公,說不得是怕還是敷衍,能繞著走就絕不往跟前兒湊;難得一見,莫說學人家娘子知冷知熱,就是隨口一句茶飯都不會,只知應著他的手伺候更衣洗漱。一道用飯,盯著自己眼前那兩道菜,從不抬頭看他一眼,可是合口味,可要添飯,添湯?今兒是怎麼了?好好兒竟是親自往廚房去給他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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