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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給你。”
“將將都做了新的,等我想著了就來找你要。”
“嗯。”秀筠應下,又不緊不慢地打著穗子,“二哥哥何時回來?”
他兩個夫妻做得生疏闔府裡的人也不是不知道,旁人面前遮掩不過是面子二字,此刻在秀筠面前莞初倒坦然,回道,“說是昨兒下晌,這會子還沒影子呢。櫃上忙,哪裡作準。”
“大年下的還忙什麼。”秀筠不抬頭,只道,“除夕祭祖,他是二房嫡孫,少不得的。”
“嗯,”莞初接了巧菱呈上來的熱奶茶,遞了一盅在秀筠面前,又自取了一盅,“年夜必是在的。”
秀筠抬起頭,“只年夜?往年二哥不是都要初三宴完客才走麼?”
“他宴客?”
“原是二叔做東,請的都是金陵的舊交好友,家宴、看戲,熱鬧一日。二叔走後就是二哥張羅。”
“哦。”莞初點點頭,想來二房在金陵幾十年畢竟比後搬回來的大房人情要多,只是走了老輩,這小輩維繫恐也不過是藉口玩鬧一日罷了。
“今年不會例外吧,嫂嫂?”
聽秀筠問得仔細,莞初倒卡了殼,她如何知道那人的行事?他一向神出鬼沒的,不過,面子上的事他倒也從沒落過,便應道,“該是不會,好好兒的破什麼例呢。”
兩人正說著話,簾子打起進來一個婆子,莞初認得是方姨娘身邊的劉媽媽,手中託著一個綢麵包裹,開啟來露出個巴掌大的首飾盒子。
“姨奶奶讓我給姑娘送過這個來。”
“我正想著呢,有勞媽媽了。”秀筠含笑道謝,又吩咐丫鬟招呼老媽媽下去吃茶。
外頭雪冷,走這一路木頭盒子也帶著寒氣。秀筠輕輕開啟來,裡頭是一隻金鳳釵。莞初一眼瞧見,有些驚訝,“這個是什麼?”
“嫂嫂問的稀奇。”秀筠笑了,“這是咱們家的金鳳啊,女孩兒們都有。嫂嫂你沒有麼?
莞初倒吸一口氣,那首飾盒子裡的寒氣便直直地衝了進來,勉強賠笑道,“平日裡不戴,倒忘了。”
“也是,”秀筠體諒道,“老式樣,是老祖奶奶那輩兒打下的,原本是想給家裡的女孩兒,偏是老太爺和老爺兩代沒女孩兒,方傳到咱們這輩,又沒那麼多人口,這才有媳婦們的了。雖說樣子老舊,卻是十足的成色,太太說要緊的更是這鳳嘴裡叼的這顆貓眼兒綠,難得的稀罕物兒。”
天哪,莞初頭暈目眩,覺得那頭頂的房梁都要砸下來了。怎的會這麼巧?那麼一滿箱子的首飾,她挑來挑去挑了這麼一隻最不起眼的,怎的倒成了最金貴的了?!
“不必再收起來,橫豎就要用了。”
秀筠吩咐巧菱的話又嚇了莞初一跳,“何時要用?”
“後兒啊,祭祖的時候還有初一給老太太磕頭並家宴。”
簡直是五雷轟頂,莞初一腳踏進雲霧裡,懵得辨不得南北。為著贖玄俊她當了金鳳,又把身邊的銀子都斂起來才湊了六百兩銀子拿了出去,那廂信兒還沒得著,這邊竟是已然要“案發”。今兒臘月二十八,齊天睿說話兒就要回來,莫說此刻她手裡連個銅板都不剩,就算即刻拿足了銀子去贖也恐來不及,一旦他回來住下,就什麼都晚了!
一前晌小姐妹們說笑,莞初的魂兒早已不見了蹤影,將將就就地應付著,不到晌午就藉口要伺候閔夫人用飯急急忙忙地出來。一路疾走,打定了主意,此刻哭爹喊娘也沒用,只能想法子趕緊去把金鳳贖回來。聽艾葉兒說他哥哥尋的那間當鋪十分仁義,掌櫃的對街坊鄰里多有通融,且常年就住在鋪子後頭。雖說年下里砸門不大規矩,若是多付他一成的銀子道明原委該是不會多計較。
急急回到素芳苑,莞初命綿月緊閉了房門,直奔簾帳後頭,箱子裡櫃子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那首飾盒子她是死活不敢再動,一旦又有什麼淵源她可再招架不住。但她篤定的是這一箱子衣裳,這都是接親時裁了給新娘子穿的,若是大嫂說的沒錯,這伊清莊的綢緞果然金貴就該是能換來不少銀錢。情急之中,莞初把沒上過身的一件裘皮大氅、兩件狐狸毛的斗篷並一雙上馬靴子都放了進去。
“姑娘,姑娘,”綿月雖不明底裡,可瞧這逃荒的架勢也知道不好,“你這是做什麼?都拿了出去可穿什麼?”
“不妨,我有舊衣裳。”
莞初頭也不抬,只管和艾葉兒打著包袱。
“我的姑娘!”綿月雙手摁了,急勸道,“可不敢這麼著!那金鳳當緊,這衣裳就不當緊麼?祭祖行禮能穿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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