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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火,強自鎮定,“請皇兄見諒,父皇身體不便,不能到城樓下吹風。”
“既然如此,那我便到城樓上親自拜見父皇。”祁禹聲音低沉,一揮手便領兵朝宮門的方向前進,頓時殺氣四溢,將士們提刀護在祁禹身側,大軍隨他行進,弓箭手們全都挽弓上箭,對準城樓之上,蓄勢待發。
祁航臉色一沉,祁禹若是未歸,一名伶人足以糊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可如今祁禹回來了,又手握聖旨。
祁禹身後的數萬大軍他難以抵擋,祁禹若是執意攻城,他勝算全無。
他眸色沉沉的與大長公主對視一眼,現在唯有孤注一擲。
他眼中銳光一閃,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毫不遲疑的架在景韻帝的脖頸之上。
劍身冰涼的觸感,讓景韻帝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祁航低沉的音調宛若地下鬼鳴:“我勸皇兄三思而後行!你再多行一步,父皇恐有生命之憂,你若是現在退兵,束手就擒,父皇尚能安享晚年!”
一時之間眾臣皆大驚失色,緊張的看向城樓上,鈺王這是要大逆不道的親手弒父不成?
祁禹抬手,命身後的將士停下腳步,目光沉沉的射向祁航,瞳孔裡黑沉沉的不見光亮,眼中風雨欲來。
祁航仰天大笑,眸裡亦是烏雲密佈,聲音陰沉,“我今日倒是要看看,皇兄你是要這天下皇位,還是要做孝子仁臣?”
景韻帝看著城樓下的眾臣,目光悽悽,昏花的眼中忍不住流下渾濁的淚來,他這一生糊塗之極,為了顏面做盡了違心之事,如今朝臣們都站在城樓下,看著他面容狼狽的被親生兒子用刀架於脖頸之上,顏面盡失,不禁心中悔恨交加,往事從眼前匆匆而過,視線變得模糊。
第152章
景韻帝目光顫了顫,他這輩子一敗塗地, 被兩個兒子謀害至此, 早已無顏再面對文武百官, 他的視線挪到祁禹的身上,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阮覓兒的音容笑貌, 神情不由變得恍惚。
將士們得了祁禹的命令一動不動,手裡武器卻一個比一個尖銳,銀白鎧甲冰冷蒼茫。
祁禹眸色沉沉的看著城樓之上,聲音冷怒, 隱含威脅,“祁航,你就算挾持父皇,又能多得幾日?你以為你坐得穩皇位嗎?”
就算祁航勉強登基為帝, 祁禹手裡有傳位詔書、有玉璽, 還有兵馬大權, 想要攻入京城, 易如反掌, 就算祁航用景韻帝威脅, 讓祁禹有所顧忌,又能堅持多久?
祁航卻絲毫不畏,他如今認輸絕無再翻身的可能, 唯有放手一搏。
他的目光沉不見底, 卻笑得放肆又邪氣, “事在人為, 皇兄怎知我就不能坐一輩子?”
祁航說的風輕雲淡,景韻帝卻是徒然一驚,他絕不能讓這樣殺兄、弒父的兇手成為大祁的皇帝,就是隻當一日也不行,否則祁航的名字必將寫在大祁的史冊上,如果給大祁留下這樣一位繼承人,他就真的成了大祁的罪人。
如果他現在死了……他就只是一位因為病重被不孝逆子謀害的皇帝,而不是一位昏庸無能被謀權篡位的皇帝。
景韻帝的眼中漸漸漫上一股毅然之色,他目光沉重看向城樓下的大臣和將士,這些人都是他的朝臣,他不能在他們的面前失去最後的顏面。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視線最後定定的落在了祁禹的臉上。
他這一輩子,子女之中,除了祁禹和芯月,他自認無所虧欠。
對於祁嘆,他雖然沒有給祁嘆太子之位,卻給了他這麼多年的榮寵,這些榮寵早已超過了一個貴妃之子該有的限度,之後衛海棠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沒有牽連到祁嘆的身上,他已經給了祁嘆最大的寬容,後來,他之所以將太子之位傳給祁禹而不是祁嘆,除了愧疚之心,也因為祁嘆的性子根本無法擔當大任,所以對祁嘆,他問心無愧。
至於祁航,李妃本就不是善心之人,當年處心積慮想要扳倒阮覓兒,衛海棠告訴她阮覓兒和曾譚白私通的事後,李妃根本沒有去探究事情的真假,就急忙去告訴他,所以李妃不過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他不後悔殺了她,李妃死後,這些年他對祁航雖然不寵愛,卻也給了他一位皇子應有的一切,吃穿用度從來不缺,補品良藥更是不斷,所以他對祁航亦沒有虧欠。
他最對不起的唯有阮覓兒的一雙子女,他們本是嫡系,身份尊貴,他卻因為自己的懷疑之心,冷落並常常斥責於他們,讓他們悽苦長大,當初,他甚至在心裡隱隱期盼著祁禹能夠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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