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子,鳳眼上挑。
秦氏一貫掌中饋大權,如今要張口討銀子,實在是抹不開臉。
“大姐。”張氏上前,將手裡的紫檀木匣子遞給秦氏,“這是我的一些私已。”
顧氏斜睨一眼,唇角下咧。
秦氏面色羞赧的拿了,開啟後看到裡頭的珠釵碎銀,再看一眼髮髻上只一支半舊烏金簪的張氏,吶吶道:“如今澤哥兒還小,你不必……”
“大姐,噗噗也還小呢。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先度過這次的難關。”張氏柔聲道。
秦氏又哭又笑的點點頭,轉身看向顧氏。
顧氏一瞥眼,拿出一個錢袋子扔在炕桌上,“大姐,你也知道,咱們二房多窮啊,別的沒有,就剩這些銀錢了。”
秦氏開啟,裡頭是一些絞碎的銀錠子,連張氏的一半都沒有。再看顧氏,髮髻上的簪子,耳朵上的墜子,腕子上的鐲子,皆一一收了起來,不見半點。
眾人皆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
“對了,大姐,今日還有一件事,”顧氏掀開眼簾,看一眼面前的秦氏,撫了撫面前的炕桌道:“咱們蘇府如今這般艱難,不若早早分家了的好。”
顧氏此話一出,站在一旁的張氏變了面色,秦氏卻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只暗抿了抿唇。
顧氏孃家頗有勢力,如今蘇府這般模樣,顧氏要回孃家,勢必要與蘇府撇清關係,省的被連累了。
“好。不過這事,先別告訴老祖宗。”
顧氏沒想到秦氏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她略怔了怔神,而後喜笑顏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耳房內,蘇芩攥緊身下被褥,暗暗抿唇。她這二嬸子慣是個愛鑽營的,沒曾想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還如此百般算計。
……
坐夜前日,漫天雪飛,如穿庭飛花,梢雪堆梅。從蘇府大門起至內宅門扇大開,一色淨用白紙糊了。佛僧正開方破獄,另有十眾尼僧,在靈前默誦接引諸咒,嗡嗡繞繞,十分熱鬧。
蘇府門前,前來弔唁之人,屈指可數。趨利避害,人之常性。
“大夫人,徐老先生攜陸首輔來了。”門房跌跌撞撞的進來通報。
徐玠年歲已大,無官職在身,但因其本身名望極高,所以被稱一句先生。
棺桲前,以秦氏為首,身穿孝服,哭的喉嚨嚷啞。
大老爺蘇博與二老爺蘇攢還被關在牢內接受審查,秦氏豁出去臉面,帶著一眾女眷,撐起整場喪事。
大堂前,行來兩人。
為首徐玠,穿樸素氅衣,鬢髮如霜。其身後是一身素服的陸霽斐。身高腿長的跨上石階,行走之際,腰間佩環輕響。
兩人入大堂,引得堂內眾人側目。
世人都知,蘇龔與徐玠,生前如何斗的你死我活,如今徐玠前來,怕不是來找麻煩的。
陸霽斐立在那處,身後漫雪飄飛,落在肩頭髮梢。溯風冷冽,揚起黑油長髮,寬袖獵獵。男人眉目豐朗,身型如青松般挺拔。
堂下跪著的蘇家人中,不乏俏美者,但無論是誰,只一眼,就會瞧見那最出挑的一個。素裝寡服,不敷脂粉,自然一股天生風韻。
人說:要想俏,一身孝。
如今的蘇芩,穿一身孝服,通身雪白,髻上簪一朵絹布白花,斜斜插在鬢角,雙眸紅腫,含悲忍泣,粉嫩唇瓣抿的緊緊的,因著下跪前傾的姿勢,壓出身段。只隨意挪動身子,便比旁人刻意款腰擺尾,還要勾人。
前來弔唁者,不乏有心思不正之人。蘇芩毫無所覺,兀自哭的傷心,那副小模樣,任誰瞧見都不忍。
秦氏起身,聲色沙啞道:“來者便是客,請上香。”話雖這樣說,但秦氏看向徐玠與陸霽斐的目光卻隱帶窺探恨意。
秦氏認為,蘇龔之死,與眼前兩人脫不了干係。
秦氏親自上前,替徐玠遞了香。徐玠撩袍而跪,神色鄭重。鬥了一輩子,如今結局,早已註定,他們之中,一人必死。
行罷三跪九叩大禮,徐玠上前插香,對著棺桲內身穿壽衣的蘇龔,喃喃一句。“你耿直了一輩子,是死的快活的吧。”
徐玠嘆息一聲,搖頭退開,陸霽斐上前取香。
“姀姀。”秦氏喚蘇芩。
蘇芩拿著手裡的香,眼紅紅的朝陸霽斐走過去。淚眼朦朧間,她看到面前的男人,竟還裝模作樣穿了一身素衣。
陸霽斐側眸,看向蘇芩。小姑娘哭的厲害,雙眼腫成核桃,在那副風嬌水媚的豔色中,平添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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