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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出來彈出來的曲調,蕭元竟覺得還不如鳥叫聽著舒服,便歇了買伶人閒時聽琴曲的心思。
但他沒料到興起去華山,偶然聽到了那樣的聲音,說是天籟之音,太過浮誇,非要形容的話,蕭元覺得她的聲音如她的美貌,宜嗔宜喜。宮女拌嘴慪氣蕭元嫌吵鬧,她生氣埋怨他就覺得好聽,更不用說她撒嬌賣乖的時候了,閉上眼睛,享受地想要入睡。
可惜他想聽,姑娘不說了。
見她額頭中間紅了一塊兒,腦海裡浮現她含淚的眼睛,知她撞疼了,蕭元頓了頓,拉開旁邊紫檀木小櫥中間一屜,取了個青釉的瓷瓶遞給蔣懷舟,“這是玉蓮霜,可消腫止痛,令妹受傷乃因我而起,這瓶玉蓮霜權當是袁某謝罪了,請三公子務必收下。”
聽她說了那麼多話,這葛進秘製的珍藥就當是賞錢罷。
他舉止守禮,沒有直接將東西送給表妹,蔣懷舟心生好感,擔心表妹疼得難受,沒有拒絕,鄭重道謝,隨後將瓷瓶遞向謝瀾橋,“你先幫她塗些,免得耽誤了,回頭讓姑母看見,八成得禁她的足。”
謝瀾橋笑著接過東西,先朝蕭元道謝,才側轉過身。
謝瀾音額頭實在疼,二來也是怕留下痕跡被母親發覺,就乖乖朝姐姐轉了過去,面朝主位上的男人。姐姐給她塗藥,清清涼涼的,有淡雅的蓮香,謝瀾音聞著喜歡,忍不住悄悄觀察起那人來。
他穿了一身淺灰的杭綢長袍,衣上沒有任何花哨的繡紋,但那料子光滑亮麗,看起來有種飄逸之感,普通的富貴人家都穿不起,再配著他腰間狀如凝脂的極品羊脂玉,足以判斷他出身不俗。
正要收回視線,男人的手忽然落在了腰間的玉佩上,五指白皙,瑩潤堪比玉質,比女人的手還要賞心悅目。謝瀾音看得一怔,情不自禁抬眼去瞧。
蕭元五感敏銳,疑惑地看過去,就見她慌亂垂眸。
看著小姑娘因為緊張抿起來的嘴唇,蕭元若有所領,卻猜測般問道:“姑娘疼痛可有緩解?”
偷看過他的女子數不勝數,他不在乎多她一個,但他想聽她說話。
偷窺被人抓住,謝瀾音很是不自在,她只是出於好奇才看的,這人千萬別誤會……
念頭才起,聽他這般問,謝瀾音鬆了口氣,迅速收起胡思亂想,對著他足下黑靴道:“已經不疼了,謝公子贈藥,其實是我沒看清楚,撞到腦袋與公子無關,公子不必自責。”
他對大表哥不客氣時她反感,現在人家客客氣氣的,謝瀾音也講道理,不能失了禮數。
蕭元頷首,看看黃鶯鳥,同蔣懷舟解釋道:“袁某愛鳥,喜歡帶它隨行,不想驚到了令妹。”
“公子好雅興。”蔣懷舟笑著讚了句,仰頭瞧了鳥籠一會兒,真心實意地誇道:“我見過的黃鶯幾乎都帶點黑色,公子這隻遍體金黃,實屬罕見,難怪叫聲也非一般黃鶯可比,圓潤清脆,悅耳動聽。”
蕭元難得笑了笑,視線不著痕跡地在那邊的小姑娘身上轉了圈,論悅耳,他的黃鶯不及她半分,可惜她是官家姑娘,若是個無父無母的或是賤籍,他倒可以買回去,叫她在身邊伺候。
“公子,前面就是東大街了,我先送您去明月樓,再送三公子他們回府?”車外,盧俊瞪開朝他擠眉弄眼的葛進,朗聲問道。
蔣懷舟驚訝地看向蕭元,“袁公子要去明月樓?”
蕭元面現詫異,“莫非三公子也……”
蔣懷舟大喜,熱情相邀道:“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咱們都去明月樓,今天就由我們做東吧,算是答謝袁公子的搭車之恩。”他原打算分別時提出挑個時間請對方下館子答謝的,他自己請,不帶表妹們,但現在彼此知道了對方的去向,他再臨時改去別處,就太失禮了。左右表妹們都是男裝,也同行了一路,無需再避諱。
蕭元謙虛了幾句,蔣懷舟再三相邀,他便應了。
謝瀾音對此沒什麼意見,心思都在自己的額頭上。過了一刻鐘左右,馬車停在明月樓前,蔣懷舟先下車,蕭元示意二女先請,謝瀾橋剛要起身,謝瀾音偷偷拽住姐姐的袖子,小聲朝蕭元道:“袁公子先請吧,我,我想同姐姐說兩句話,很快就好。”
小臉紅撲撲的。
蕭元點點頭,沒有多問,徑自下了車。
車簾落下,謝瀾音飛快摸了摸額頭,確定沒有腫起來,低聲問姐姐,“紅不紅?”
要是紅了一塊兒,她怎麼好出去見人?剛剛她就想問了,礙於有外人沒好開口。
“沒有,一點都看不出來了。”謝瀾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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