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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太監們那般尖細陰柔。
謝瀾音驚訝地看向他,這人怎麼知道表哥的身份的?
蔣懷舟心裡也困惑,面上不顯,拱手道:“正是,好巧,華山一別,咱們又遇上了。”
盧俊停了車,葛進動作利落地跳下車,客氣地朝蔣懷舟回禮,“其實秦王殿下進城當日我們就在貴府馬車旁邊,三公子可能沒看見,我卻意外知曉了三公子的身份,早就聽聞蔣家兒郎個個神采飛揚有陶朱之才,親眼見了,果然名不虛傳。”
蔣懷舟謙遜地笑,“過獎過獎,都是謠傳,蔣某兄弟何德何能敢與陶朱公比肩?”
謝瀾音站在旁邊,看著油嘴滑舌的葛進,忽然覺得有趣。主子倨傲無禮,身邊的隨從倒是能說會道,亦或是他主子得知舅舅家的財勢後,有心結識舅舅一家,提前囑咐過了?
葛進眼睛老實,只看蔣懷舟,客套過後問道:“三位可是要回城?”
“正是。”蔣懷舟自嘲地笑,望向寺裡,“誰料遇到這種事……”
葛進賠笑,看看馬車道:“我家公子說了,再遇是緣,如果三位不嫌棄的話,請上車同行。”
人家熱情相邀,蔣懷舟無法拒絕,揚聲朝車裡的人道謝:“公子盛情,蔣某感激不盡。”
“舉手之勞,三公子不必客氣。”蕭元身子前傾,挑起車簾,神情依舊淡漠,“請。”
蔣懷舟朝他拱拱手,葛進擺好矮凳後,他習慣地先扶小表妹。
不算家裡的表哥,謝瀾音沒有與外男同車過,但此時形勢所迫,她也沒有扭捏,一手扶著車門板,一手提著衣襬,慢慢踩了上去。進去時彎腰低頭,還沒來得及打量車中陳設,頭頂突然傳來一陣撲稜的動靜,像是有大塊頭的飛蟲。
女兒家大多膽小,謝瀾音算是膽大的,不怕鬼怪不怕打雷,唯獨怕那些蟲子,驟然聽到這種動靜,嚇得驚叫出聲,扭頭就要往回退,這下可好,“嘭”的一聲額頭撞上車板,身子也朝旁邊歪了過去。
蕭元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猶豫片刻,才及時出手去扶,“姑娘小心。”
謝瀾音本能地看向他,纖細眼睫抬起來了,豆大淚珠卻從那雙瀲灩桃花眼裡掉了下去。
她疼……
美人含淚,楚楚可憐,更有淡淡的玫瑰香氣襲來。不知是因為她委屈的眼睛,還是那清幽的香,亦或是她剛剛發出的痛呼,蕭元腦海裡有片刻失神,過了會兒才用力將她扶到一側的窄榻上坐好,指著鳥籠問:“姑娘怕鳥?”
鳥?
謝瀾音驚得忘了疼,順著他手指去看。
籠子裡羽毛鮮亮的黃鶯鳥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嚇到了人,站在橫杆上,低著小腦袋看對面的姑娘,烏溜溜的小眼睛純真無辜。
謝瀾音抿抿嘴,聽到外面表哥發出的笑聲,立即瞪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黃鶯鳥:完了,這個女人聲音比我好聽,我好怕會失寵!
秦王爺:不用怕,你已經失寵了。
黃鶯鳥:那我不唱歌給你聽了!
秦王爺:沒事,我聽我媳婦唱。
謝瀾音: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秦王爺:你這是想與我夢中私會?
謝瀾音:……
☆、第11章
蕭元的馬車很寬敞,主位他曲腿可酣臥,兩側各有窄榻,足以容兩人寬寬鬆鬆的並肩而坐,所以謝瀾音兄妹三人上車後,他依然端坐在主位中間,沒有客套讓地方的意思。
謝瀾音與姐姐坐了右側,蔣懷舟自己坐另一邊,葛進留在了外面。
蔣懷舟看看低頭委屈的小表妹,又好笑又心疼,同蕭元道:“舍妹大驚小怪,讓公子見笑了。”
蕭元唇角稍揚,目光順勢投向了那邊的小姑娘。
謝瀾音微微低著腦袋,紅唇輕抿,因為出了醜,白皙的臉龐如被暖風吹紅的桃花,嬌美動人,長長的眼睫撲閃撲閃的,自以為夠隱秘地朝表哥飛了記眼刀。蕭元想到剛剛她明明欲對嘲笑她的表哥發火卻因顧忌他生生忍下來的生動模樣,心裡有些可惜。
他喜歡聽她說話。
他生下來就愛好聽的聲音,乳母說每次他哭鬧,她哼支小曲他就不哭了,很是好哄。後來乳母病逝,他搬進了東三所,與其他皇子一起住在宮裡,院子小,不便養伶人彈琴唱曲,就尋了這隻黃鶯鳥,聽鳥叫靜心怡神。出了宮,儀仗在前面,他領著人單獨走,路過知名的樂坊,順道去聽了聽。或許是習慣了自然靈動的鳥叫,再聽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