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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玉:“?”
柳絮瑟瑟發抖
丹青手瑟瑟發抖
☆、第7章
似玉打定了主意要吃沈修止,可事情卻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道觀中管教極嚴,雜役不能隨意晃盪進弟子所在的地兒,如若發現飯碗必然保不住,就似玉那等三腳貓的法術還真沒那個膽子冒險。
且這道觀極大,連綿遠處幾座山,即便她是弟子都未必有機會見到沈修止,更何況是起早貪黑幹活的雜役,再加之先前尤醨去自家師父那處告了似玉掃除一狀,將她那日追著沈修止的情形,生生誇大了好幾倍,她的處境便越發艱難。
管事娘子本是要將似玉趕出道觀的,可又實在騰不開人手,便只能暫且將她留下來,派去了道觀中最偏遠的藏經閣打掃。
那處最是荒僻無人,裡頭的藏書皆是道中珍寶,僅供師父一輩的長者來取閱,尋常子弟不可能到這一處來,是以這一處很是孤寂,偌大的藏經閣又只有一人打掃,也不是個容易的活。
似玉跟著管事娘子一路走過了數條山間小徑才到了這處藏經閣,這藏經閣莊重肅穆,飛簷畫雕,上頭斑斕的彩繪已被歲月慢慢侵蝕,色彩漸漸褪去老舊,卻越發古樸的韻味。
管事娘子將手中雞毛撣子遞給似玉,指向前頭藏經閣,“往後你就在這處打掃,書上的灰只能用雞毛撣子彈乾淨,不得用手擦拭,高的地方上不去,裡頭還有梯子使,日頭好的時候將書拿出去曬一曬,切記這些書都是珍品,決不能有一絲人為損壞,否則便是賣了你也賠不起,我每隔幾日會來這處查你的活兒,若是叫我知曉你偷懶耍滑了,我也沒法子留你了。”
似玉接過雞毛撣子,認真點了點頭,“娘子放心,我一定不會偷懶的。”
這話管事娘子倒是相信,這人雖說心思不正派,但做事倒還是靠譜的,便不再多做交代,轉身離去。
似玉目送管事娘子離開,轉身邁進藏經閣,裡頭極為寬敞,一步踏進,撲面而來的書香氣息,入目皆是成排的書籍,一列列書匱成排而去極遠,一眼望不到頭,牆上也擺滿了書,整整齊齊不顯半點雜亂擁擠。
似玉環顧四周倒是覺得這地兒很是不錯,比她往日守著的破廟要好看不知多少,且還清淨自在,是她這樣的擺設最好的去處,可一想到這處四面環山極為荒僻,一個來回便要花去不少時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吃到沈修止簡直難如上青天。
似玉想著心中頗有些遺憾,舔了舔唇瓣,嘴裡頗有些淡,只得拿著雞毛撣子漫無目的晃著,這幾日她吃了不少香火,修為明顯比先前結實了許多,彈不走落葉這麼重的玩意兒,彈彈薄灰大抵是沒問題的,是以不用這般著急幹活。
似玉漫不經心繞過幾排書匱,走到窗旁的大書桌旁,正要去推前頭的窗子,卻看見書桌上擺著翻著頁的書,壓著宣紙一角,硯臺一旁擺著筆架,上頭掛著幾支筆,似乎有人常在這處作畫。
似玉伸手撫上了那畫,手感綿韌潤柔。
紙上落墨筆筆分明,烏而不澀,淡而不灰,濃淡墨跡重重疊疊,紙上寥寥幾筆,入畫已蘊三分風流,重巒疊嶂彷彿就在眼前,大氣磅礴,卻不只是天地浩大這般簡單,其中意境太過深遠,等閒之輩難以堪透。
就比如似玉這樣個沒見過世面的靈怪,她看懂是不可能看懂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看懂,她甚至沒看出來這畫得是山。
似玉隨意掃了眼畫,視線便落在紙上擱著兩支毛筆,一長一短,似乎是隨意一放。
她拿起毛筆在手背上微微一碰,筆尖隨即劃出了一道墨痕,細白的手背便神奇地變黑了,她一時睜圓了眼兒,眼中滿是稀奇。
凡人好是會給自己找樂子,不像他們這些靈怪,年幼時乏味無趣,成年後便更甚之,有時候甚至連腦子都不耐煩動,日子過得很是寡淡。
似玉一時興起,正要學著凡人在紙上落筆,筆尖堪堪就要落在宣紙上,忽聽極遠處書頁翻動細微聲響。
她轉頭看去,透過層層疊疊的書架,從極小的縫隙中看見了熟悉的面容。
陽光透著鏤空花紋的窗子照射進來,光線之中起起伏伏著細碎的塵屑,藏書古舊的味道。
他垂眼看著手中的書,長睫遮掩著眼中神情,唇色如朱墨輕描,由外至內一點點染深暈溼,唇瓣稜角分明極為好看,凜冽不可侵犯的感覺卻又極端惑人,一身白色道服著身越顯長身玉立,發上束著木簪,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進來,落在他身上整個人彷彿鍍了一層光芒,細碎的陽光落在髮間,眉眼處極為耀眼,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