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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這屋子本就破舊,又在山下,夜裡山風陰冷,再下起雨自然比不得精磚細瓦禦寒。
似玉上了石炕,將靠炕的窗子壓了幾塊石頭,才避免了雨水漏進來,屋裡燃著一盞破油燈,驅散了些許寒意,外頭雨聲泠泠,如玉珠般顆顆落在灰瓦片上,顯得屋裡極為安靜舒適。
沈修止本就虛了,又一動不動站了好一陣兒,早已力盡,一時間頗為昏昏沉沉,靠在石炕上時醒時昏,情形很不穩定。
似玉忙活了一整日也有些疲乏,上了石炕掀開被子躺到他身邊,見他身子暖得像個火爐,便越發湊過去。
沈修止感覺到溫暖,無意識地伸手攬過,將她如一個暖爐般抱著懷裡。
這般舒服的似玉有些想要幻化出原形,窩在他身旁,可又被發現了,只得伸手抱著他的窄腰,將腦袋往他懷裡蹭了幾番才安分睡下。
沈修止第二日早間醒來,那燒才算是徹徹底底的退了,他慢慢睜開眼,還有些病後的無力,片刻才發覺身後有軟綿綿的東西靠著他,整個被窩極為溫暖。
他伸手掀開被子,便看見腰上纏著一隻細白的手,有一些肉乎乎的,雪白細膩,像一塊羊脂暖玉,透著溫潤的光澤。
他當即起身,卻因為用力過猛腦中一片暈眩,直倒在了那一片溫軟上。
似玉胸口被壓得一窒,當即被壓醒了來,直睜開迷迷糊糊的眼兒,問道:“道長,你怎麼了?”
沈修止牙後槽緊緊一咬,極為費勁才從她身上起來,“你怎麼這般……!”他一時怒極,又因為自己壓到她身上,一時不知該如何說,只得厲聲道:“我們男女有別,怎麼能同床共枕!”
似玉一大早便被兇了一遭,很是不開心,“抱在一起多暖和,你昨日裡還往我這處靠,怎麼早上起來就變了,果然男人在床榻上做什麼都是不能信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沈修止額角青筋隱顯,幾近切齒道:“我們男女有別,必須分開睡。”
似玉見他彷彿快要氣暈過去了,連忙開口安慰,“好好好,分開睡便分開睡,你晚上冷了可不要來纏著我~”
似玉說著頗有些遺憾,她昨日是第一次被人抱在懷裡睡覺,比往日蹲守在門口受風吹雨打可是沒得比,一時看著他頗有些眼巴巴,神情很是意猶未盡。
沈修止眼中神色莫測,靜靜看了她許久,終是有些吃不消,他慢慢往牆上一靠閉目養神,蒼白虛弱的面容上隱隱透出一抹無可奈何的意味。
這一處離鎮上極遠,根本沒有大夫會過來,而沈修止又下不了地,一時間內傷無法醫治,便只能拖著。
似玉忙前忙後地照顧,時不時去山裡抓雞,去河裡撈魚,這口水都吐得到的地方,自然會叫村裡的人知曉她家相公病倒了,且看那纏綿病榻的樣子,人差不離要去了。
似玉看著沈修止喝了魚湯,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碗,瞅著他微微好轉的面色,心中頗有些雀躍,“吃飽了嗎?”
沈修止見她這幾日裡裡外外的忙活,每每都著緊著給他補身子,到底不再疏離冰冷,“飽了,你也吃罷。”
“我現下還不餓,一會兒再吃。”似玉將手中的碗放回到桌案上,又快步跑到他身旁坐下,“你現下感覺身子怎麼樣,好些了嗎?”
沈修止內傷不愈,也不過就是看著還好,其中都是強撐著,見她眼中頗為期盼,便開口寬慰道:“已然好了許多。”
似玉眼眸一亮,當即接過話頭,“那你能讓我舔一會兒嗎?”
沈修止面色有一瞬間的凝塞,看著她默然無語,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似玉等了一會兒,見他安安靜靜不說話,便試探性地輕輕靠近他的頸脖,見他沒動,連忙貼上他的脖頸,張嘴微微咬下,動作極為小心。
沈修止身子慢慢有些僵硬起來,她不敢太大動作,只小心翼翼地又舔又吸,每一回只得一點點。
沈修止的喉結一動,眉間微斂,似乎有些不適。
似玉毫無所覺,正要伸出舌頭舔乾淨冒出來的血珠,卻聽沈修止低沉著聲音道:“我不行了,今日就到這裡罷。”
似玉還沒舔到那顆血珠便被他推了開,一時越發覺得他故意吊胃口,直幽怨道:“你怎麼這麼不得用,虧如花還說你這樣的,一晚上吃上幾回都可以,可現下才一會會就不行了,真是中看不中用,白叫我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久。”
沈修止聞言眉間微不可見一挑,抬眸掃了她一眼,眼中神色莫名,片刻後便當作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