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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嗤:“你祖母是火州國公主,聽聞頗有些迷惑男人的巫術,代代相傳。你姑母靠巫術迷惑我父皇。方才你手摸我的天靈感,也是想下巫術,來迷惑我?”
他是想找,看她身上可有藏著毒,或者針。他以為她是來施巫法的。
陸敏雖被閉了穴道,面板的觸感還在。趙穆還是個半大孩子,手輕,當然也頗謹慎,雙手悉悉祟祟揉到陸敏鎖骨位置時,終於止了手,問道:“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陸敏直截了當說道:“明天太后娘娘千秋,你壓根兒沒有準備什麼詩吧?你會當著眾人的面求皇上廢你太子之位,我說的可對?”
趙穆果然住手,問道:“你從那兒知道的?”
陸敏啞然。她知道前世很多事情,細憶上輩子皇太后千秋,當時她表演完祝壽歌退到後臺,忽而御林軍入殿四處戒嚴,當時隱隱聽聞是太子趙穆大鬧壽宴,要求皇上去他太子之位,只求能放出他母親蕭氏。
她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自己重又回來,又想阻止趙穆被廢,不想他那乾乾淨淨的頭皮上再留一道道疤痕,所以只能半夜來找他。
陸敏道:“你別管我從那裡知道的,只記得到時候千萬別說那種話。”
她仰著脖子,呼吸似兩隻毛毛蟲,搔著趙穆的臉。她還是個孩子,他手碾過她的手臂,那纖細的手臂骨軟體膚柔,仿如糯米捏成一般。
趙穆腦子一滑,滑到傅圖方才所持的那本書上,邪念驟起,隨即解開了她的穴道。
陸敏隨即翻身起來,滑的像只泥鰍一樣,轉身就跑:“千萬別說那種話,千萬!”
到門外,早已被收買的狗還朝她搖著尾巴。趙穆再追兩步,她已經藉著宮牆邊的棗樹攀了上去,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趙穆回頭,傅圖也衝了出來。他盯著傅圖看了許久,忽而說道:“陸家究竟是怎麼養閨女的,這小野丫頭怎麼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傅圖也知自己闖了大禍,低聲道:“請殿下恕罪!”
趙穆閉眼在當庭,月破雲而出,細細一勾卻明亮無比,灑在他略顯稚嫩青澀的臉上。
他已生喉節,那喉節輕顫著,上下而動:“明天大約要發生很多事,盯好薔蘼殿,莫要叫人鑽了空子!”
殿外高槐簌簌作響,顯然那小丫頭已經走了。
*
老太后姓竇,是獻帝生母,也是敬帝元后,但孃家身份並不顯赫。而且因她自己刻意打壓,到如今在朝為官的,也只有一個侄子在諫院做御史中丞,也是個清廉如水的官職。但這並不妨礙她在宮中的地位。
獻帝前朝後宮忙碌非常,遂命長子,大皇子趙啟在太液池中新修太液仙境,為皇太后賀千秋之獻禮。
到傍晚時燈火繚繞,隔岸望去,霧氣濛濛仿如人間仙境。
竇太后叫陸輕歌與獻帝二人一左一右攙扶,駕畫舫上蓬萊,一路雕樑畫棟欣賞過來,連連點頭,卻也道:“好是好,終究太破費了些!須知咱們雖是天皇貴胄,但自己未曾親勞親作,用的都是民脂民膏,不該如此奢靡浪費的。”
獻帝今年四十一,人生的前三十年為了爭奪皇位而憚精竭濾,現在兄弟們死的差不多,江山穩固,他也鬆懈了下來,體態略有些發福,面略人疲,心不在焉應付道:“不過一回而已,兒子下回注意就是!”
入殿,趙穆坐在自己屬於儲君的位置上,當頭燈照,與獻帝,陸後諸人曝於眾目睽睽之下。
竇太后明顯偏頗被廢的蕭後與太子,當著皇子皇孫們的面,刻意要給趙穆長臉,一會兒命身邊老嬤嬤遞瓜,一會兒又命宮婢遞果子,連迭聲叫著:“圭兒,嚐嚐這個石榴,可真甜!圭兒,再來嚐嚐這個蜜瓜!”
趙穆分明覺得壽宴上有什麼不對之處。父親獻帝樂樂呵呵,與那陸妖后聊個不停,旁邊還有個湊趣的劉妃,齊妃,妻妾滿室,兒女滿堂,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今夜不必歌舞助興,大家吃酒閒聊,獻帝膝下十幾個孩子爭先恐後獻技,有歌有舞。大多還是小孩,憨態可鞠,惹的老太后不時發笑,未幾,又命人將太子趙穆拉到身邊,陪坐在側,與他一同賞。
趙穆手中一杯酸酸的梅子酒,也懶得喝它。雖面無波瀾,一雙眼睛卻時時四處搜尋。那陸妖后家的小侄女似乎一直都沒有露面,她昨夜一雙手細如貓撓,撫過他的頭皮,到如今他的頭皮還在簌簌作癢。
她到底,為什麼三更半夜要到明德殿扔那樣一句話?
這皇宮之中,永遠都存在對立的兩派。恰巧她和他就處於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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