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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中,彷彿是白狼,又彷彿是母親,氣息溫暖甜膩,慢慢靠近他的額頭。
接著,彷彿是白狼的爪子,又彷彿是母親的手,緩緩撫上他的頭,極度的溫柔,一點又一點的觸控著。
自從母親被囚入薔蘼殿之後,他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母親的面了。而這樣親暱的,可以偎著相頑鬧的日子,至少有十年他不曾有過。
趙穆以為在夢中見到母親,放縱自己繼續將夢做下去,側頭欲要更靠近母親,忽而意識到母親被禁在薔蘼殿,怎可能出來?
他旋即便醒,抽出匕首抵上來人。
“是我!陸敏!”
“你是怎麼進來的?白狼了?”藉著月光看清來人果真是陸敏,趙穆非但沒有收刀,反而更加逼近一步。
陸敏雙手高舉,下意識吞著口水:“我送了它一隻鴿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篇短小精悍的甜文呀,為的只是滿足作者的低階趣味,為什麼會有讀者叫養肥了?
別養了,追吧,我會快快更完噠!
☆、千秋宴
月不過一牙兒,有烏雲遮過,屋中頓時變暗。
妖后的小侄女跑了一身的熱氣,身上雜夾著桂花暖膩,蘇合清香。因為屋子突然變暗,趙穆嗅覺變的敏銳,叫那股子香氣燻的兩鬢不停突突。
他不過偶然的一次伸手相助,陸後那無處不在,魷魚樣的觸腳就妄圖伸到明德宮來。
不過一個十歲的小丫頭而已,匕首相逼著,總不能真的見血。
趙穆忽而收了刀,抑著怒氣輕聲喚道:“傅圖,把陸姑娘送回去!”
陸敏一隻掌中汗膩膩的小手捂了上來:“你別叫了,他這會子忙……”
三更半夜的,狗被一隻野雞收買也就罷了,連守門的侍衛也任憑這小丫頭大搖大擺闖進來。趙穆躍下炕床,正準備要出門,卻叫陸敏伸手攔住:“他果真有急事,不好打擾的!”
看來非但狗,連傅圖也被這妖后的小侄女給收買了。趙穆要出,陸敏要阻,完全陷入黑暗的屋子裡,她兩條小細胳膊彷彿無處不在。
趙穆怒極,終於忍不住出手,帶著風聲的刷刷兩響,陸敏整個人就僵在了地板上。
點穴這種功夫,上輩子陸敏聽趙穆提過,卻還是第一次親身嘗試。在竹溪的時候,有一陣子她纏著要他點她,趙穆總說很疼,死活不肯。
這輩子陸敏終於嘗試到了,疼,真是疼到她想罵娘。
趙穆雖不過十四歲的少年,但他是由祖父敬帝隔代指定的儲君,與父親獻帝的皇位同時置立,就連東宮一應的太傅、少傅並武師,皆由祖父敬帝當年一手欽點。
所以趙穆並非兩個大哥那樣的閒散王爺,每日學學四書五經,再學學如何培養自己浸淫幾代的皇家貴氣就可。
他是從小受最嚴酷的訓練成長起來的儲君,雖才不過十四歲,但其身手放翻三五個神策軍沒有任何問題。
直到去年,連同蕭後被廢,東宮的瞻事府整個兒全端,才成如今這荒涼凋蔽的鬼樣。
*
趙穆轉身出去,大約不過三息的功夫,旋即回來。
他默默點了一盞燈,卻不往陸敏身邊來,而是站在窗前,默默的站著,陸敏是個很怪異的側躺姿勢,從她的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他虛握的手在微微發顫。
陸敏心說叫你別看你非看,這下受到打擊了吧。
那傅圖是趙穆武術師父傅騰之子,比趙穆大一歲,自幼與趙穆一起長大。陸敏自小跟著兩個哥哥四處頑,學到爬牆竄地的功夫,行動起來身輕如燕。
方才她哄完狗,溜過門房時,恰看到傅圖在幹些半大男孩子們常常試圖要乾的事情,當在,手中少不了一本封面頗為旖旎香豔的小黃書。
陸敏上輩子活到二十七歲,還曾有過丈夫,當然能理解傅圖那種行為和需求,畢竟他今年也有十五了。
男人幹起那種事情,天塌了也管不得。她正是趁著傅圖放鬆戒備的時機,才能溜進來。
陸敏忽而頗有些心疼趙穆,上輩子這廝穿僧衣治國,因僧衣為黑色,人稱黑衣天子。想必一輩子沒有開過葷。大約這時候連上手都不會,乍然撞見兄弟在幹那種事情,被嚇懵了。
果然,他忽而回頭看她一眼,隨即又轉身,彷彿被針扎過一樣。
終於,趙穆平靜了。他走過來,卻不解她的穴道,而是自她的手往上,一點又一點的輕輕碾捏。
陸敏呼吸驟緊,趙穆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