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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餘寶珠的口中,陸薇有多惡,陸敏便有多無辜。
餘寶珠雖明知若想嫁給趙穆,陸敏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但為了破壞陸薇在李氏心目中的好影響,這幾日見天兒的誇陸敏,說她身為嫡女,待庶姐盡心盡力,陸薇身為庶姐耍著大小丫的派頭,反而整日拿捏陸敏。
無心栽樹柳成蔭。如此好話說了三車,再加上李氏本有的影響,又在人前廣為傳播,東風吹倒了西風,如今唯有那些不入流的貴女們說起陸府事非,才會說是陸敏苛待了陸薇。
真正訊息靈通的,都知道陸薇因為愛說事非,且行事齷齪,叫陸高峰給遣回漢中府了。
在世為人,最累的事情大約就是溜鬚拍馬了。餘寶珠幾天馬屁拍的筋疲力竭,本來那東宮良娣之位眼看都是她的了,誰知道今天這臨門一腳沒踩好,說錯一句話,竟是前功盡棄。
她咬了咬牙,拉著李靈芸落下幾步,打算要看一看,藏在太子車駕中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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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穆輕輕揭起披風,他的小麻姑全然小兔子一樣,正在閉著眼睛豎耳靜聽。
他低頭在她微顫的睫毛上,忽而一吹,她立即縮入披風之中。
趙穆道:“咱們該下車了。”
郭旭上前打簾子。陸敏還蒙著那頂披風,坐了片刻,忽而伸手從郭旭手中扯下簾子遮住了車廂,輕聲喚道:“趙穆!”
趙穆臉漸漸往下沉著,那原本寶石般發亮的眸子漸漸蒙起一層寒氣。
寬敞的車廂之中,她離他還有些遠。扯掉那披風屈膝往前兩步,陸敏先伸出兩彎柔荑圈上趙穆的脖子,再略一使勁,勾著他的脖子便躺在了車毯上。
伸出一條腿纏上他的腿,陸敏憶著上輩子溺水之後,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焦灼,另一條腿也盤了上來,整個人懸空掛在趙穆身上,尋上他的唇,像失水後急於尋找空氣的魚一般箍緊他的唇狠命一唆,舌頭抵了進去,貪婪尋找他口腔之中,呼吸之間的空氣。
這一回她吻的綿長劇烈,果真就像上輩子在那瀑布旁邊一樣,用求生的方式,撩動趙穆周身的情/欲。
吻過一回,倆人俱被汗水煮透。陸敏癱躺在他身下,深吸了幾大口氣,揩著唇道:“太子殿下,發過的誓言,說過的承諾,請你永遠不要忘記。”
“否則的話,你得祝我遭天打雷劈,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趙穆忽而伸指,這輩子不曾磨過箭,不曾造過弓,可拇指上依舊有厚厚的繭,他輕輕撫過她吻過之後充血腫脹的唇,笑了笑道:“走吧,咱們該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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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寶珠和李靈芸兩個磨磨蹭蹭,行至明德殿正門外時,便看到身著杏色錦袍的趙穆入宮了。
隨從的隊伍襯著,他身姿挺撥,淡淡一股書卷氣,卻又有掩不住風華,如木秀於林。
身後唯有郭旭帶著幾個小內侍,也不知為什麼,個個樂的像過年一樣。
儲君至,沿路各宮裡的宮人們都要出來行禮相迎,此時夾道兩旁從明德殿到宣微殿,所有的內侍宮人們齊齊迎了出來,垂頭恭立於宮牆之外,見趙穆至,高呼千歲。
李靈芸遙指著陸敏,不忘揶揄餘寶珠:“寶珠你說的沒錯,果真是那陸敏,小小年紀,倒學得一手勾男人的好本領,居然躺在太子的車駕上。
人家用這種方式佔了先機,我看寶珠你在榮國夫人身上下的功夫,怕要白白浪費了。”
餘寶珠早已看見他們相握在一處的手。夕陽照映出長長的影子來,她搖著把扇子翻了個白眼:“聽說今晚皇上就要為四皇子和陸敏賜婚,太子殿下牽著她的手招搖至蓬萊殿,一皇宮的人都瞧見了,但不知果真皇上賜婚,四皇子受是不受?
再說,若你果真答應給四皇子做側妃,陸敏可是你的主母,還不上前去拜上一拜?”
兩人相互揶揄過,當然不歡而散。
果真趙穆娶了陸敏,於小情上來說,李靈芸就可以和趙稷長相廝守,當然是好事。但與兩情相悅相比,她更願意做皇后,而陸敏恰是她和趙稷登天的梯子,所以還必須得讓趙稷娶了陸敏才行。
想到這裡,李靈芸急著去找趙稷商量應對之策了。
餘寶珠都十八了,十八歲還未嫁的大姑娘,當年就因為叔叔餘洪一句趙穆終將登上皇位,她便狗兒尾巴似的一直沒有放棄過趙穆。
眼看家財散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