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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隻手也摸了過去,用趙穆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真是後悔; 早知你如此惡毒,就該一盅鳩/毒藥死你!”
陸輕歌見陸敏始終不肯起身,輕聲提醒道:“麻姑,你該出去謝恩了!”
陸敏心說我光著一隻腳,如何出去?
趙穆敬完大哥敬二哥; 全然未將陸敏的著急放在眼裡。
不知何時,殿兩側淺淺的細樂也停了,闔殿靜可聞針,所有人都望著陸敏,想知道她為何會如此無禮。
就在這個時候; 忽而殿外一陣爽朗笑聲,竟是個老婦人的聲音。
久不曾露過面的竇太后穿著雲雁紅的大袖,只簡單綰個家常髮髻,帶著隨侍自殿外走了進來,笑呵呵說道:“哀家今年六十二了; 自打五皇子之後,多年未曾抱過孫子,誰知今兒又有了老六,實在高興之極; 來擾皇上一杯清酒,不知可否?”
在太液仙境清修了三年的太后娘娘駕臨,事先竟未通知任何人,帝后二人皆大驚,站起來相迎,滿殿之中,前後兩排的人全站了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陸敏眼尖,覷得繡鞋竟是被趙穆藏在自己懷中,趁亂一把奪了過來,也趕著起身去迎太后。
太后一來,便佔走了陸輕歌的位置,陸輕歌另置一小案,坐在了竇太后的身邊。
竇太后吃完了帝后二人敬的酒,放了酒盞道:“實則,我今日前來,除了賀皇上添丁之喜,還有點小私心。雖說嫁到你們皇家整整五十年了,但身為婦人,心總是記掛著孃家的,我們竇家人丁不旺,如今唯有師良那麼點獨苗兒,是我們竇家的種。
他今年都二十四了,哀家向替他求門婚事,但不知皇上看在哀家生養了您的份上,能不能答應?”
敬帝道:“母后這話說的,您但凡有所求,兒臣無有不應。您要為師良求那家的姑娘?”
竇太后轉身,遙指著乖乖坐在陸輕歌身側的陸敏道:“就是這小麻姑,我瞧她就很好。”
滿大殿所有的人,再一次將目光投注在陸敏身上。
曾經與陸敏在興善寺為了條狗而起過爭執的賢和公主與餘寶珠,李靈芸幾個坐在一起,氣的咬牙切齒:“三年時間都肯入宮,我還以為她不愛出風頭,誰呈想她竟是憋著擺個大陣仗出來。這下好了,國舅爺和四哥為了爭她,倒要打起來了。”
本在與趙程笑談的趙穆也生生變了臉,轉頭一臉不可置信望著陸敏。
他向來不怎麼注意女兒家的首飾,這一眼卻從陸敏身上瞧出不一樣來了。她早晨在西明寺時,他咬她的耳朵,那耳垂上分明掛著兩隻玉香瓜墜兒,但此刻所掛的,卻是兩枚紅玉髓。
閉上眼睛細想,分明是竇師良入東宮的前後,那兩枚香瓜耳墜不見的。
趙穆緊捏著手中酒盞,便見國舅竇師良也起身,跪到了殿中。老王八蛋一臉的本分,跪在竇太后身側,說道:“還請皇上成全!”
成全二字,必須得建立在二人有私情的前提下。
陸敏站了起來,微微整理罷裙衽,款款行至大殿中央。
兩個男人,分跪在大殿中央,皆仰首望著她。
不必回頭,陸敏也能感受到身後趙穆刀子一般盯著她的目光。
她中午急著以身相許,要換竇師良入宮救父時,完全不清楚宮中形勢。入宮後才發現形勢愈發複雜,也許陸輕歌這輩子會直接下手殺掉敬帝,若敬帝死,新君上位,形勢將會再度變化,也許陸高峰不必死,她們也不必再逃。
陸敏回看一眼趙穆,他神色晦暗,鳳眼深垂,似在假寐。
方才在馬車上,他雖沒有給準話兒,但那意思,似乎是願意從此放開她的。
陸敏咬了咬牙,跪在了竇師良的身邊。雖不明言,但根據位置,明言人都能瞧得出來,她是想嫁給竇師良的。
半路殺出來的竇師良打亂了很多的的計劃,劉妃和賢宜公主的笑還僵在臉上,餘寶珠和賢和幾個自然是繼續看熱鬧。
竇太后笑呵呵說道:“皇上瞧見沒?小麻姑自己也願意嫁給師良,本來哀家自己指個婚也就成了,可是畢竟沒有你指婚來的喜慶不是?指婚吧!”
劉妃這下坐不住了。
她與賢宜兩個起身,跪到了趙稷身邊:“皇上,若是別的事情,嬪妾當然不敢跟母后爭搶,可是事關孩子的婚姻大事,嬪妾不得不說兩句。
麻姑與長嘯倆個自由相識,青梅竹馬,是一對年齡相當的金童玉女。竇國舅當然也很好,只是年紀未免太大了些,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