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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
陸敏先問:“她得的什麼病?”
答話的卻是趙稷,轉過身,他就站在她身後。
這人變了很多,原本是白衣勝雪的溫雅王爺,如今整日沉沉一身玄衣,目光中充滿尖銳與凌厲的審奪。
他開門見山就問:“麻姑,你整日心事沉沉,是因為陸輕歌?你覺得她殺了廢后蕭氏,罪孽深重,於是自願委身為婢,想代她在皇帝面前贖罪,是不是?”
陸敏不語,轉身要走。
趙稷再道:“陸輕歌固然可恨,但趙敬才是殺死蕭氏的兇手,後宮中便是如此,嬪妃之間相互傾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陸府一門忠良,你父親身為禁軍教頭,還曾親自入宮,動手剪除陸輕歌身為攛掇她使壞的尚宮。她是她,你是你,她不過是個權力鬥爭中的失敗者而已,所該負出的代價,該她自己來擔。你何錯之有,非得要委曲求全,跪在皇帝膝下討生活?”
陸敏道:“若你瞧著不順眼,就避開你的眼,我自做我的事,與你何干?”
趙稷道:“陸輕歌瘋了!她一直在叫,塔娜,塔娜。那日我帶了個御醫進長春觀去看,太醫說,她頂多活不過一個月,若有未了的心願,咱們抽空替她了一了?”
這是心病。烈勒之所以能勢如破竹,趁的就是大齊皇室內亂。如今趙穆在後方調兵遣將,火州不過一個小小番國,早就被打的暈頭轉向,這時候陸輕歌幫不了忙,塔娜在火州當然就沒有好日子過,陸輕歌焦心此事,顯然是急瘋了。
陸敏咬牙許久,說道:“在西北邊防上有個將士名叫於力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趙稷略一思忖,道:“識得,他原在虎賁軍,我們還一起吃過酒。”
陸敏決定賭一把,靠近一步,再問:“能不能請你幫我送一封信給他?”
趙稷亦往前走了一步,道:“陸敏,你果真以為你爹並你幾個叔叔都安安穩穩到了嶺南?我派人查過,往嶺南流邊的罪官及家屬裡,壓根就沒有他們。你難道不好奇他們去了何處?”
忽而一聲清咳,交頭接耳的兩個人同時回頭,便見趙穆站在門上,正冷冷望著他們。
太皇太后叫餘寶珠扶著,笑道:“老四和麻姑打小兒感情就非同尋常,到如今都比別人份外親熱些,但不知你們聊什麼這樣高興?”
她看似綿軟,笑笑呵呵,但能屈能伸,隨時不忘排除異已。當初陸輕歌能降服了這老太太,才真叫本領與手段兼具。
太皇太后在軟榻上坐了,伸一隻手牽過李靈芸,再伸一隻手,要夠趙稷。
趙稷不遞手,也不上前,仍還站在陸敏身邊,輕聲問道:“信何時給我?”
陸敏咬了咬牙,道:“過兩個時辰吧,你來一趟金鑾殿,我把信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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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穆一雙長眸冷冷,目不轉晴的盯著。他上輩子沒有見過趙稷和陸敏在一起,是個什麼樣的姿態。他甚至沒有見過成年後的趙稷,就命人將他捅死在明德殿了。
陸敏和趙稷在一起,神態裡帶著點淡淡的嫌棄,但又無比隨意。嫌棄、憐憫與愛交織在一起。唯有相伴多年,彼此深深相知的老夫老妻,才會像他們一樣,不過一眼,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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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太皇太后說道:“說到皇上的婚事,就少不得說說老四。劉妃在我跟前求了多回,既今兒你們都在,哀家便下道懿旨,也給你們倆賜道婚書,趕明兒你們就把婚事辦了,可好?”
本來早幾個月前就恨不能立刻成親的兩個人聽了這話居然只有驚沒有喜,趙稷還好,冷眉在屏風處立著,李靈芸本是屈膝跪在太皇太后身邊的,竟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先恨恨掃了一眼趙稷,見趙稷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結結巴巴說道:“豫親王身份尊貴,小女只怕高攀不起!”
實際上李靈芸之所以拒婚,是因為最近皇帝待她爹,三司使李密一反常態的好。每日伴於君前,常得皇帝單獨賜食。除此之外,皇帝還經常額外賞些吃食細物,要李密轉交給家裡的孩子們。
宮制的水粉細物,當然是賞給姑娘們的。李密家裡只有李靈芸一個姑娘,李密自然認為皇帝是看上了他家姑娘,遂適時改舵,如今前線打仗要銀子要糧草,全是他一力在想辦法。
太皇太后又去看趙稷:“老四,靈芸到底小姑娘害羞,你點個頭,此事咱們就定下來,如何?”
趙稷冷笑:“皇祖母說笑了,我不過一個閒散親王,配不上李姑娘的鴻鵠之志,這道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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