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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方伯爺手裡,把這差事丟了,這丟的豈止是一個差事,是成千上萬就如那江河般流淌的進項,怎麼還大方得起來呢。”
張太監斜了他一眼:“你這猴兒,這會兒會說漂亮話了,才我問你,你給方伯爺下的那是什麼定語?張嘴就說人不孝!我瞧你比人親爹方老伯爺還厲害些。”
小福子喊冤:“爺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添一些兒油醋,方伯爺就是那麼幹的,他自己大約不覺得,我看到眼裡,可是替老伯爺心酸得很。”
“因為他並不感激方老伯爺,”張太監一針見血地道,“他雖說承了爵,可這爵位是從方大公子手裡走了一圈,繞了個彎子才落到他手裡的。這個彎子一繞,味就不對了,於他來說,不是方老伯爺給他的,而是他自己賺來的。”
小福子看一眼手裡的小金馬,心自然就偏了過去:“當年這彎子還不知怎麼繞的呢。我瞧方老伯爺也不放心得很,不然,才直說讓方伯爺給賞就是了,偏等他出了門,讓方大公子追上來。
張太監讚許地點了點頭:“你這個話才算是說得有點意思了,我叫你出去,你不單是要帶著手,也要帶著眼睛,帶著心。”
小福子連連點頭:“是,多謝爺爺教我。”
又砸吧著嘴道,“這有兒孫也麻煩得緊,方家人丁算少的,都隔著輩鬥成了這樣,我瞧還不如我們這樣沒根的清靜呢。”
張太監白他一眼:“才說你靈醒,又冒蠢話!你這是年歲小,等你到了咱家這個年紀,金山銀山換不到一個連著你血脈的後,你才知道真沒有,是個什麼滋味。”
小福子大咧咧地:“沒有就沒有唄,我自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以後只服侍著爺爺,給爺爺送了終就成了,我又不是方老伯爺,有什麼了不得的家業要傳承。”
他說完這句話,屋子裡靜了一瞬。
燈花跳了一下,張太監慢慢道:“你這種話似乎沒什麼,但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小福子低了眉眼,諾諾地應了個是。
說方老伯爺沒什麼,就傳出去也不會怎樣。
可這座宮裡,住著一個至高無上的人,他有一份世上最大的家業,無子可承。
假使這位至尊聽到耳中,觸景傷情,小福子的前程就懸乎了。
“在這宮裡行走,你再加上一百個小心,都不算多的。”張太監又點了他一句,才道:“行了,明天我不給你排差事,你就在宮門外等著,領方大公子進來,你收了人家的重禮,也當殷勤些,別叫人覺得禮砸水裡去了。”
小福子忙道:“是。”又陪著笑,“爺爺看,這小金馬打得真精神,回頭我給爺爺放到宅子裡,也是個好意頭。”
張太監斥道:“咱家稀罕你這些,還要你獻這個勤兒。”
“那是,那是。”小福子嘻嘻笑,“不過我就樂意孝敬爺爺,爺爺不要也不行。”
站起來墊著腳尖溜了。
張太監無奈,衝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這猴崽子。”
作者有話要說: 隨緣地加個更~
大家的問題一個個來,這裡揭了一點方家為什麼會有錢,並且非常有錢,看見“漕運”兩個字,大家懂的。
然後,方伯爺不是找不著差事,是比這個漕運總兵官差的他都看不上,一個曾經年薪五百萬的人,給他個一百萬他都覺得是虧的。(*  ̄3)(e ̄ *)
26、第26章
隔日一早; 方寒霄就出了門; 小福子來傳旨時雖沒說具體的時辰; 但覲見之事,當然是宜早不宜遲,寧可在殿外等一天; 不能皇帝傳喚的時候說人還沒到。
方老伯爺很不放心,囑咐了他許多話; 方寒霄一一地聽了,不過他這麼連著沉默點頭; 只有讓方老伯爺更不放心了——皇帝要召方家人瞭解他的病情不稀奇; 他能在漕運總兵官這麼肥到滴油的差事上幹上十來年; 跟皇帝當然算是君臣相得的; 但要示天恩為何不召方伯爺; 卻召了啞掉的方寒霄呢?
方老伯爺是個使力不使心的人,想來想去想不通,只得目送走方寒霄後; 在家裡懸著心等他回來。
方寒霄進宮的一路上很順利; 因為小福子已經在宮門口等著他了,笑嘻嘻地給他引路:“大公子早呀,昨兒方伯爺一直拉著我說話,我忘了提醒大公子一聲; 最好早些來,幸好大公子肚裡有,自動來了。”
方寒霄向他笑了笑; 他不會說話,但眉目生得好,深邃清朗,是天然的貴公子風度,這一笑,便好似同人打了個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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