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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楊廣本意,他本來只是想讓兒子去鍍鍍金的,想不到卻弄出這麼一個不尷不尬的局面。如果有所選擇,或許楊廣更願意兒子的音容笑貌長留人間而他的品質則可作為榜樣激勵臣民吧?
楊素呢,所作所為似乎偏離了領袖的意願啊。
至於陵寢問題,倒是讓蘇遊百思不得其解了,朝臣們每次上朝,都要山呼萬歲的,而百姓們激動的時候也常以萬歲稱呼天子,可是,皇帝們偏偏有死的覺悟,幾乎無一例外,所有的皇帝都在登基之後著手大修陵寢。自然,更多的皇帝則是陵未成而身先死,有人做過統計,皇帝死於非命的機率超過40%,而平均年齡更是連40都不到,可是什麼時候都有無數人為了這個“皇帝”的身份而想破腦袋,更有甚者為此被誅九族,許許多多的所謂英雄,戰鬥的目的並不是出於為了人民過上好日子的大義,而僅僅是因為皇帝“彼可取而代之”。
楊廣顯然是個特立獨行的皇帝,或許是因為這打了勝仗以後的一次巡遊洛陽,或者說他的骨子裡有一顆躁動的心,因為他每年都有一半的時間行走在旅途中。
楊廣從洛陽回來後,就在陵寢與建東都裡選擇了後者,當然,這或許有碎嘴子術士章仇翼和安伽陀的大半功勞,但不管怎麼說,楊廣決定要改建東都了,接下來的事,當然很可能要遷都。可是歷史上的東遷和南遷,幾乎無一例外的屬於曇花一現,然後就盛極而衰了。最著名的當然應算周平王東遷,衛武公預言王室自此衰弱。果然。
“洛邑為天下之中,四方入邑,道里適均,所以周成王命周公相室,召公興築,號曰東都,宮室制度,與鎬京同,每朝會之念,天子行幸東都,接見諸侯,此便民之政也。然洛邑雖天下之中,其勢平衍,四面受敵之地也。”朝會上,高熲侃侃而談,朝堂上一時失聲。
“所謂讖語,純屬荒謬之語,妖言惑眾,陛下可查詢其來源,斬之以儆天下。”高熲之後,禮部尚書宇文弼也出列。
“陛下,臣也以為遷都不妥,應從長計議……”一時朝堂中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
高熲本能的維護自己老成持重的本色,他從十六歲開始在北周任職,靠才能從小官一直升遷為尚書左僕射,他在這個位置做出的貢獻得到了後來的唐太宗李世民高度讚揚:“朕比見隋代遺老,鹹稱高熲善為相者,遂觀其本傳,可謂公平正直,尤識治體。”經歷了兩朝三帝,歷史已經證明了高熲是一位有才能的戰略家,一位講求實效和效率的行政官員,一位在制訂隋的政策中起著重要作用和全面負責執行這些政策的明智的襄贊大臣。
先帝病危時,高熲遭受漢王汙衊,他卻不上書自辯,反倒掛冠自免,退居渤海;及楊廣繼位後,親自寫昭召他入朝,改納言為太常卿。可是,自己作為新皇第一次提出的重要思想就遇到了這麼一么蛾子。
先是薛道衡,再而是高熲,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文帝的昏庸而楊廣心胸寬廣,結果卻偏偏讓人無奈,這又不得不讓楊廣重讀《詩經》裡的“木瓜”,然後無奈地暗歎:“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啊。”
好在納言蘇威旗幟鮮明地站在了楊廣一方,出言便是:“太常卿老矣……”
蘇威話剛說完,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黃門侍郎裴世矩、內史侍郎虞世基等紛紛建言,甚至連想來溫和的裴蘊都開始委婉地批評起了高熲的目光短淺了。
隨後,重建東都的議題直接進展到了挖護城河的討論上來,最後議論的筆墨在隋帝楊廣虎軀一震中落到了聖旨上:“發丁十萬掘塹,自龍門東接長平汲郡,抵臨清關,渡河至浚儀襄城,達於上洛,以置關防”。
013踏雪尋梅
仁壽四年的冬天,隋帝楊廣的提議塵埃落定,十萬以上的壯丁被徵召到黃河兩邊,開始了跨年的勞役。
在熱火朝天的修河挖溝鬥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朝廷又下達了營建東都的詔令,——“在周王城以東,漢魏故城以西十八里處,新建洛陽城。”——這條詔令雖然表現了楊廣同志喜新厭舊的一面,但他旗幟鮮明的保護文物的決心,還是讓後來的人們看到了成效。
“宮室的規制,要以方便使用為出發點,儘量要做到節儉。”這是第二條詔令,表面上看起來也很讓人對下詔者肅然起起敬。可是人民不可不知的是,有些朝廷的詔令還是很令人玩味的,政治家們暗地裡做了小姐的時候,必定不會忘記立下貞潔牌坊的;所以他們的同僚或是下屬很理所當然地把這些詔令調轉了一百八十度後去堅決執行。
楊素、揚達以及宇文愷在隋帝的重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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