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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錢莊股份的口頭保證,儘管,或許他也只是嘴上說,但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最容易滿足讀書人的心。
然而,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好僱主的,比如說孫山。蘇遊看見他的時候是在太白樓的大廳裡,他甚至第一眼都沒認出這廝竟然是他同殿面聖的狀元郎孫伏加。
“孫伏加,怎麼醉成這樣,這麼喝對身體不好。”畢竟是同科,而且這一片現在還是屬於蘇遊的地盤,他沒有理由不上前相勸。
“甚善,我不能自禁,唯當祝鬼神自誓斷之耳!便可具酒肉。”孫山卻迷迷糊糊地說道。
驀聽他上來就是一句文言,蘇遊都想罵他神經病,可是細一琢磨,罵他是神經病的心思就更堅定了。這貨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劉伶,蘇遊自然就成了劉伶婦。
“工作不順心?被上司穿了小鞋?我也很不順心啊。被女人拋棄了?不要你了?人家也不要我啊……。”蘇遊也開始訴苦,因為他首先想到的是電影《三傻》裡的那段話,“看見朋友過得不好,心裡會難受;看到朋友過得比自己好,心裡更難受。”那麼,自己比他過得更慘,他不就心裡平衡了?
果然,孫山放下了酒瓶,含糊道,“這都哪跟哪啊?你還能被上司惦記,我直到現在也還沒上司呢。”
“原來是還沒分配工作,難道現在大隋的人才飽和到狀元也找不到工作了嗎?”蘇遊心中為他不平,卻真心不知如何開口,自己對於為朝廷工作無可無不可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有了工作,而有些朝思暮想地希望為朝廷盡忠的人卻死活等不到機會。
“去吏部報道的時候聽人說只要等等就能分配下來,當時孫山還充滿希望,可是一等就是一個月,再去詢問是,據說有個叫杜如晦的,從十五歲開始等分配,到如今已經過去六年了,仍然是待業。”孫山說起剛從吏部打聽到的情況,似已萬念俱灰。
蘇遊對於杜如晦算是熟悉的,後世史書上說的“房謀杜斷”嘛,對於他的才幹當然不會懷疑,他甚至在剛到達大隋的時候就遇見了他們,——當時他們正在遊山玩水——相比於杜如晦的淡定,孫伏加同志真是弱爆了。
“狀元兄,淡定。不知道你有沒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懷才就像懷孕,日子久了總會讓人看出來。’多等等又何妨,人家五六年都能等。”蘇遊這話說得聲量有點大,旁邊酒桌的人聽了,亦不免紛紛點頭,並向蘇遊舉杯表示同意。
“別個家庭殷實,孫山為稻粱謀啊。”孫山這才說出鬱悶的原因,這也是蘇遊早就能夠想到的,雖然金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可是所有問題歸根結底全能牽扯到錢上面來。——貪汙受賄是錢的問題,男盜女娼是錢的問題,家裡不幸福仍然是因為貧賤夫妻……
“人從根本上要面對兩個問題:一、生存,得活下來。二、是要回答生命價值的問題,讓心有個安住。”
“孫山又何嘗不知做此想,不過,回鄉首先要解決盤纏問題,而且回鄉相伴幾畝薄田,咱這幾十年書豈非白讀了?在此找事艱難,說來也因橫波而起啊。”
“哦,怎麼就怪上我了?”
“之前孫山在西京混生活,每日為人抄抄寫寫的,還能將就度日,可是,你的印刷術一出來,抄寫的報酬就……。”
蘇遊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只好赧然一笑,給了他一個對不起的表情,靠抄書過日子那幫人的生活是蘇遊之前沒有想過的,但發明印刷術原本就是為了降低書的成本啊。可是,這隻能怪我嗎?生產力向前發展是客觀規律,在生產力突飛猛進的時刻,不努力提高自己的生產技能卻怨天尤人的人必將被這個現實的社會無情地淘汰啊。
“以前抄書得要讀書人,現在印書也不能要目不識丁的人吧?你就沒想過轉行做印書的嗎?行了,我知道你想說,如今只有朝廷有印刷廠,廠裡的人如今也都是朝廷內部用員,你不可能去做朝廷的臨時工。好在,很早以前我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私人辦印刷廠,印大眾喜聞樂見的書籍啊報紙啊什麼的。什麼?你不知道什麼是報紙,放心,其他人也不知道,那正是我要請你幫忙,準備讓你從事的工作……。”
蘇遊把之前對楊二和喬令則說起過的內容一口氣對孫山說完,孫山卻也不能一下子消化,“你是說,我們寫的東西當天就能印出來,讓東都人民看到?能做這麼偉大的工作,倒貼錢也幹得啊。”
“是東都和西京,我計劃是分成兩個發行部。而你,則是主編,負責篩選收上來的稿件……沒錯,如果把這當成是一個考場,你就是那個主考官。當然,前提是你要把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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