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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茶几前,蘇遊一邊倒茶,一邊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事有些棘手啊。”
“我聽說他們全都跑出城了啊,難道落下了什麼把柄?”呂忠肅也知人命關天的事不會說了就了,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地望著蘇遊。
蘇遊點了點頭,“你認識這個翟讓?”
呂忠肅臉色一變,不置可否地說道,“果然這小子是個無腦的,我與他其實也只有一面之緣,他原本是東郡的法曹,因抱打不平被開革後便開始浪跡於市井之中,時常也在碼頭上找些活做。”
蘇遊沒想到翟讓原本還是個公務員,一個下了崗後到碼頭搬磚的公務員,只是,什麼事讓他淪落至此?
“你意思是說,翟讓和那些人不是苦主的親戚?而是被僱傭的?”蘇遊眼前一亮,問完這話又緩緩地說道,“只要事主死不承認這些人與他們家有關係,只要翟讓不被官府抓到,那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呂忠肅也苦笑道,“先生說的是,畢竟張家船行的人得罪的人太多了,現在被打死了人,找兇手應該是大海撈針的事。”
蘇遊點了點頭,腦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遊正要問及呂忠肅未來的打算時,卻見呂笙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呂忠肅正要出口斥責兒子的無禮時,蘇遊卻笑問道,“呂兄弟,何事?”
呂笙向蘇遊點了點頭,卻問呂忠肅道,“好像碼頭那邊燒起了大火,會不會是咱們的船出事了?”
“你說什麼?”呂忠肅臉色一邊,急步走向了窗邊。
272蛟龍入水
碼頭的方向,火光沖天。
雖然看不到現場的情況,但呂忠肅卻已猜了個十之七八,此時的他,頹然地坐倒在地,他的心中只是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字,——“完了”。
蘇遊站在呂忠肅的身邊,難以置信地看著碼頭方向傳來的沖天火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才好。
呂忠肅艱難地站了起來,神色堅定地說道,“不行,我要去那看看,我跟張家船行的人沒完。”
呂笙卻一下抱住了他,帶著哭腔叫了一聲“父親”。
蘇遊拍了拍呂忠肅的肩膀,悽然笑道,“事已至此,去又何用?況且燒船的人並不一定就是船行的人乾的。”
“可那是我半生的心血!無論是誰做的,我都跟他沒完。”呂忠肅怒氣衝衝地掙脫了蘇遊的手,有些踉蹌地往門口走去。
三個月前,呂忠肅的船在這個碼頭被張家船行的人全部鑿沉;三個月後的今天,還是在這個碼頭,他的船再次遭遇**。——不管是誰,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再次一無所有了。
年輕人猶可東山再起,但他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怎能再一再二?
呂忠肅虎目中的淚水已經悄然滑落到臉頰上,淚水流過他有些乾裂的面板滲進肉中,竟有一種火辣辣的痛。
呂忠肅毅然決然地拉開了房門,但門外卻站了幾十個一直追隨著他的兄弟。
“老大。。。。。。”他們的呼聲中都帶著哭腔,正是兔死狐悲之狀,何嘗不是哀兵必神之時?
呂忠肅大手一揮,雖然他身材短小,卻一下爆發出了無限的戰意,“走,咱們去救船去。”
“呂老大,聽我一言如何?”蘇遊再次拉住了呂忠肅,沉聲喊道。
呂忠肅卻頭也不回地應道,“若是勸我別去碼頭的話,最好就爛在你的肚子裡?”
“這大半夜的,你們爬城牆出去?即便你們到得碼頭,又能救回那些被燒掉的船?”蘇遊問完這兩個問題,便把抓住呂忠肅的手放了下來,又保證道,“但我卻可以讓你重新擁有一個船隊。”
呂忠肅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蘇遊的兩個問題問得他終於回過了頭來,隨即死死地盯著蘇遊問道,“你憑什麼能還我一個船隊?”
“就憑我在縣衙時說過你們是我的人。”蘇遊斬釘截鐵地說完這話後,又舉起了手中的劍道,“若那還不夠的話,還有我手中的劍。”
呂忠肅身後的幾十號人聽了蘇遊的話都有些不解,他們對蘇遊是官府眾人倒是沒什麼懷疑的,卻也沒想到他身居高位,不過,他們現在多半還是這心理,“憑他的劍?他是劍仙不成?”
若他們知道蘇遊手中的是天子劍的話,或許他們不會懷疑蘇遊,比如此刻的呂忠肅。
呂忠肅聽了蘇遊的話後,卻是眼前一亮,蘇遊這三品大員的船誰敢燒?
如果蘇游出手的話,或許張家船行什麼的也只能低頭認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