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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利益,冥思教會視若無睹?他們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謀殺縣令,自然就是為了這一大筆利益。人為財死嘛。”
葉書良:“他們收了原本該上繳的稅,很大程度就接管了朝廷的權力。他們將百姓推在前面,以逃避掩飾自己的罪責。同時又向百姓傳遞一個訊息,冥思教是連朝廷都不敢下手的人。這樣,百姓又怎麼敢反抗呢?”
顧澤長從椅子上跳起來道:“既然如此,我們該直接剷除禍端才是,為何還與他們周旋?這群人侵佔朝廷財產,是為謀反啊。”
“打草驚蛇,將幕後之人嚇跑了怎麼辦?”方拭非說,“何況何山縣裡有多少是虔誠的信徒,尚未可知。我們現在說的,不過是無奈皈依人群的而已。可惹惱了這些真實的信眾,他們失去了理智,問題就更嚴重了。”
顧澤長:“那其三呢?”
“其三,就是他們如何讓百姓信服自己。”方拭非,“這個不說了,現在,出門看廟會去。”
“廟會!”顧澤長聽著很是激動,又小心問道:“那我要看什麼呢?”
方拭非從後腰抽出一把刀,放在他手裡。
冰涼的觸感按在手心,顧澤長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去,但方拭非抓住了。
顧澤長:“方主事?”
方拭非說:“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靜者為能見微而知著。殿下,您該自己去看才對。我與葉郎中,亦或是顧侍郎,不能時時幫你。您得學會保護自己。最基本的,分辨善惡是非。”
顧澤長看著手裡的刀,點頭道:“好吧。”
眾人都對早上的祭天儀式沒有興趣,但是對他們的講經有點興趣。便錯過了這個,直接去了寺廟。
既然是縣令的人,冥思教的人見他們來,自然很是欣喜,主動在前排清出了一行空位,請幾人落座。
此舉和諧相待,更是讓路人確信無疑,朝廷要跟冥思教合作了。
方拭非說:“我們坐在後面就好。凡事講究先來後到嘛。”
他們選了最後一排,顧澤長坐在中間,方拭非與葉書良一起坐到旁邊,林行遠則在外邊買東西吃,侍衛留在門邊警戒。
外面還有一大群人等著聽高僧開導。
這所謂高僧的講經,遠比不上京師寺廟裡真正的僧人。雖然說是佛教的分支,可這人說不上兩句佛語,便提到了輪迴,提到了災難。
亂七八糟不說,更是危言聳聽。
他提出了許多的例子,在他的話語中明裡暗裡都在強調一件事情——你不相信我,你是會遭遇災難的,只有信仰我,我才能帶你渡過此次災禍。
方拭非對佛理研究不深,聽他旁徵博引,說哪個哪個經怎麼怎麼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偏頭去看葉書良,葉書良也搖頭。
他連《某某經》裡的某某都不知道是誰。
要麼是杜撰的,要麼是邪神。
自宗教興起後,民間就出現不少稀奇古怪、叫人啼笑皆非的神明來。有的甚至是以前話本里做來調笑的妖怪,這些不倫不類的虛構任務也被搬上了神壇。不法之徒為他們編纂出一套來歷身份,就開始行騙。然而更可笑的是,信的人還不少。
顧澤長:“我聽不出好壞來,只是覺得很奇怪。冥思教就靠著這樣的祭天儀式來拉攏信眾嗎?他們真能聽得懂?”
“哦不,這個還是因為錢。”方拭非說,“前段時間,葉郎中叫我去查。何山縣每年能舉行四場大祭祀,這還算少的,各種小祭祀不斷。凡祭祀做法,自然要繳納香火錢。祭祀所需的貢品,自然是百姓上繳。可何山縣近海,百姓有多少耕牛啊?冥思教不鼓勵百姓耕種,這田裡就荒廢了。水稻減產,那糧價就上去了。平民的生活就貧瘠了。危害不是一日形成,日復一日堆積,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顧澤長:“啊……怎麼什麼都能賺錢啊?”
那僧人見方拭非在與人耳語,便對著那邊指道:“這位施主,可有疑惑?”
方拭非抬起眼看著他,鋪平衣襬坐正,抱拳道:“疑惑……的確是有的。就不知道大師能否替我解惑。”
大師:“你儘可說來聽聽。”
林行遠在外邊吃著呢,聽見那邊動靜,似乎是吵起來,連忙收起手上的東西飛速跑去,衝進人群,喝道:“要打架嗎?!”
侍衛轉過身,淡淡看著他。
好事情還需要等你?大家都手癢著呢。
林行遠往裡一看,見方拭非在正中站著,前面站了好幾個僧人。她表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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