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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之前在何宅門口,田月桂傷懷地喃喃低語,易長安一陣感慨,田月桂一直對何元不聞不問,這是臨到頭了,才勾出了遲來的母愛嗎?
略一沉吟,易長安就搖了搖頭:“我只能給元兒說一說這事,他若是不願意來,我也絕不會勉強他!”
何元雖然是心智不全,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感情,想到何元說“娘兇”的模樣,易長安並不打算為著這事強逼著何元過來。
田月桂舒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怔忡:“我看得出妹夫是個一口唾沫一個釘的人,妹夫只我把話帶給元兒,無論他來不來,我都承妹夫這個情。”
頓了一頓,田月桂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那隻匣子,就放在……”竟是分外信任,現在就把那隻匣子的下落告訴了易長安。
易長安神色凝重地回了何府的東次院。
何元早就醒了,正坐在火盆邊饒有興趣地玩著一個修竹臨時買來的解連環,見她進來,笑嘻嘻地喚人:“姑父。”又拖過旁邊一隻竹笸給她看,“修竹,買的,姑父玩。”
以前何莊氏只認為何元心智不全,因此只做了些布偶老虎之類的逗著他,何元並不怎麼愛玩,等到後來發現自己可以輕鬆攀樹緣牆之後,更是整天都不肯下地了。
倒是修竹並不知情,怕這位何家的孫少爺不好哄,撿了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們喜歡玩的各種玩具,從貨郎手上買了一大堆回來,卻正中了何元的意。
從早上起床,何元就抱著這些玩具玩到了現在,就是吃飯都是讓修竹一口口哄著喂的。
易長安聽了修竹的稟報,摸了摸何元的頭,慢慢給他解釋:“這些玩具什麼時候都可以玩,但是人要是不按時吃飯,就會生病,生病了就沒精神玩這些玩具了。元兒答應姑父,以後按時吃飯,吃完飯了再玩好不好?”
易長安的語速慢,何元聽懂了,連連點頭,又拿著手上的解連環給易長安演示。
很複雜的幾個套環,在何元手上竟然三兩下就解開了,如果不是因為還在娘肚子裡的那一帖藥,可以想見何元會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易長安壓下心裡的惋惜,讚了他一回,逗得何元笑眯了眼,這才慢慢問了出來:“元兒,你娘……因為做了壞事,要被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受懲罰,她說臨走前想再見見你,你……想去見你娘嗎?”
何元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低下了頭只顧玩著自己手中的解連環。
易長安並沒有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著,就在她幾乎以為這是何元沉默地拒絕的時候,何元卻突然抬起頭來:“見!”然後舉著手中的解連環搖了搖,“告訴娘,元兒聰明,很聰明!”
易長安一下子心酸無比。
這個心智不全的孩子,剛剛被她誇讚聰明,就想著讓他娘也知道他是聰明的,就像稚童捧著一塊好看的石頭給母親獻寶一樣,何元並不知道,這是孩子天生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好,明天姑父就帶你去見見你娘。”易長安柔聲應了,吩咐修竹好好陪著何元玩耍,自己起身走到了何有富的院子。
家中出了這樣的大事,下人們都有些六神無主,王琴雖然約束了門禁,但是何有富院子裡的下人卻不見蹤影。
易長安讓墨竹守住了院門,自己輕悄地走了進去,果然在何有富那架拔步床腳踏下發現了一箇中空隔層,探手進去摸了摸,摸出一隻被厚重的姑絨包裹的方形物出來。
青色的姑絨布料被慢慢開啟,一隻雕工古樸的沉香木匣子出現在易長安眼前。
木匣子上掛的那把做工嚴密的小銅鎖對易長安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只用了一小節銅絲,易長安就輕易開啟了那把鎖,匣子一揭開,她卻愣住了。
她受田月桂的話誤導,滿以為會看到一把銅匙的……是何有富也不知道這匣子裡裝的東西嗎?
銅鎖鎖芯熟滑,明顯是經常被開啟的痕跡,想來何有富雖然經常開啟,卻從來沒給田月桂看過裡面的東西。
輕輕拈起匣子中那片殘破的繡片,易長安很快就發覺出了不同:這塊繡片色彩極其豔麗,雖然是殘片,但是拈在手中份量不輕。
易長安只看得出這是繡在某種錦緞上的,還用了金線,剩下的卻是不知道了。
這塊殘繡,就是前梁寶藏的一條線索嗎?
第49章 瘋子!
想不出所以然,易長安將殘繡仔細收好,仔細看了看那隻沉香木匣子,確定它並沒有別的什麼隱喻,掏出匕首特意把雕工處削平了,然後乾淨利落地將木匣子削成了一堆木條